“不愧是本宫相中的对手,我们争了三年,斗了三年,如今本宫赢了,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看在你也曾叫本宫一句姐姐的份上,本宫不会让你走的太痛苦。”
罗缨话语刚落,自有宫人将一杯鸩酒呈在庞妤面前,庞妤睨一眼青玉杯中血红的液体,伸出的素白玉手指尖微微颤抖不已,拿在手里的玉杯似有千金重,压的她久久无法动弹。
“妹妹你放心的上路吧,庞氏一族世代为封国的栋梁,本宫不会亏待有功之臣。”罗缨又轻声安抚。
庞妤轻微一笑点头道一句:“谢谢。”而后又转头看向一旁宫女怀中抱着的亲子,眼中微微泛着泪光,似有悔意,轻声吐露一句:“是为娘的害了你。”然后举杯将杯中鲜红悉数饮入喉中。
青玉杯落地后碎裂的残音,像是一番喟叹,一段香消玉殒的无奈。
料理完婉华宫的后事,罗缨才缓缓步出大殿,步伐依然沉稳,然神qíng却有些恍惚,罗浩见了主动紧一步上前将罗缨扶住。
罗缨停下脚步,轻缓的将手臂从罗浩手中抽离,轻柔中带着近乎顽固的执念道:“浩儿的心意师傅心领了,不过这条路师傅要自己走,谁也帮不了我。”语毕,带了吉祥先行离开。
罗浩站在原地望着罗缨渐远的身影久久不愿离去,他恨自己,为什么不是能够与她携手之人。
回韶华宫的路上,罗缨抬头,见冰轮已到中天,心下不免又在惆怅,黑夜才过了一半,为什么她觉得像是过了几生几世那么长,什么时候才会是尽头。
苍穹下,她的身影是那样的渺小,然而即使孤单她也不感觉寂寞,至少还有月亮的冷光跟随着她,即使不温暖但也为她照亮了一方,给了她一点希望。
万福宫内,封惠王已然哄了姬伯雅入睡,此时正在听下属汇报婉华宫内的qíng况。
“王后娘娘赐死了西宫,但对外却宣的是西宫因太子身故悲痛不已而自尽。”下属将一应消息都向封惠王一一禀告,无半点遗落。
“知道了,就照王后的意思对外发丧罢。”封惠王摆摆手示意下属退下。
王上的冷淡让做下属的都感到吃惊,发生这样的事圣主应该龙颜大怒才对吧,就算西宫真有错,王后的独断专行也是大罪啊,王上不但不追究,还一味护着,这未免也太纵容王后了。
可身为下属他也不敢多言,只得依命行事。
后宫虽然发生了此等大事,但朝中依然波澜不惊,一连数日平静如常。
这晚刚入夜,柳公公就急奔进圣主的勤政殿内,连礼都没来得及行就大呼道:“王上,刚刚韶华宫传来的信儿,说王后娘娘晕倒在浴池里,动了胎气,怕是要早产……”
柳公公话还没说完,王上已飞一般的抽身而去,一gān宫人跟都跟不上。
罗缨睁开眼,却见自己身在邑都的城墙之上,城外,是雍国的千军万马,对方主帅的旌旗上,入目一个皓白的‘yù’字,深深印在罗缨心底。
那是专属于雍国二殿下轩辕yù的战旗,望着那个男人在战场上杀人时的yīn霾与狠鸷,罗缨不由得害怕了。
再见到那个男人时,她是被人当礼物送到这个男人面前。
为防她咬舌自尽她被人下了药,浑身软的像一滩水,她被送来就没想过轩辕yù会善待她,她被深爱的人出卖这样的打击她本是不想活的,但这个男人却激发了她求生的意志。
在庆贺雍国打胜仗的军宴上,那个男人当着所有在场人的面狠狠地qiáng要了她。
“叫大声点!本殿下可是为了你才决定退兵的,你要让本公觉得值!”
凌rǔ的话让本来脑中一片空白且人已毫无生气的罗缨猛然醒过神来,罗缨无力地趴伏在席上的桌案之上,任那个邪肆的男人在她体内宣泄,不甘、愤怒和抗拒全都化作嘤咛之声在喉间打转,她随着他的律动而摆舞纤腰,十根纤指无助地抓着檀木桌案,但却毫无着力之点……
被这个男人侵犯她可以不在乎,可她不甘心的是,她被最深爱的人背叛,心头怒火火被点燃,烧掉她的理智,她只想报复。
她记得自己在晕过去前,听到那个男人满意的话音:“回去告诉你家瑞公,虽然这个女人他用过,不过本公很满意。”
轩辕yù确实很满意她,他把她当作禁脔,肆意玩狎,这些她都可以忘掉,但他却在她的身上留下她无法抹去的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