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女人如此激动,信王更是相信她了解他,于是他扶正女子的身子,正色道:“你认识我对不对,告诉我,我究竟是谁?”
苏瑾噙着泪圆睁双目:“你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了?”
“我只知道自己叫姬仲羽,是九华帝亲封的信王,告诉我我的过去,我会报答你的。”就像抓住了救命的稻糙,他抓住她肩膀的手异常用力,而苏瑾只是蹙起眉头,抿唇不语。
她或痴或狂地注视着眼前的男人,然后掩下浓密的羽睫,眼底jīng光闪过之际,她嫣然一笑,带着银铃般的笑声,她道:“给你讲个故事,自己去体会吧。”
他将她松开,她抱膝坐在chuáng榻上,盯着他的目光变得模糊。
“有个女人,她是一国的公主,她嫁给了这个世上最有权力的王者,她本以为她很幸福,然而婚后三年多,那个男人始终不曾碰她,她好不容易使了手段成了那个名正言顺的妻子,可在她身怀六甲之后,那个男人却抛下一切弃她而去……”
“那个男人是我?”从她的眼神里,他看出了大幅,原来他过去时一个抛妻弃子的混蛋。
这个女人是被他抛弃的他的妻?
她楚楚可怜的模样让他不禁有些联系,他yù抚摸她的脸颊,对那道他所造成的伤痕他对她感到抱歉。
而她却高傲地避开他的碰触:“我不需要你的可怜,姬仲羽,你比我还可悲。”
“什么意思?”他觉得他话里有话。
苏瑾轻笑道:“你不要我,我顶多便是从未得到过,而你失而复得,得而又失,你输得才彻底。”
他猛然抓住她的手腕:“你把话说清楚!”
“你为一个女人抛下家国天下,以致江山倾覆,你姬氏王族,几乎被屠戮殆尽,到头来,你成为阶下囚,这一切皆是你咎由自取!”
“叔夜!你是叔夜对不对?”他刻在手臂上的是她的名字。
苏瑾冷言回道:“我叫苏瑾,是曾经梁国的望舒公主,也是封国的王后,姬仲羽,你可得记清楚了。至于叔夜,你上街随便抓一个百姓一问便知她是谁了。”
“我要你现在就告诉我!”他吼,他一刻也等不了。
“九华皇帝离帝,名唤姬叔夜。”
闻言,姬仲羽撩开衣袖,紧紧盯着臂膀上的刻字,他目露凶光:“这么说我和那个叫姬叔夜的男人有不共戴天之仇?”他夺了他的江山,杀了他的族人。
“男人?”苏瑾大笑不止,“你果然是什么都忘了,谁说九华离帝是男人的?”
“你……”
“叔夜是个女人,她是你抛妻弃子、袖手天下的罪魁祸首,她不知廉耻,居然勾引自己的兄长,让你身败名裂被千夫所指,怎样?知道夺了自己皇位的竟是自己的亲皇妹,你有何感想?还会心疼那个女人吗?我劝你少自作多qíng了,那个女人在轩辕氏兄弟的怀里快活着呢……”
“住口!”自古君王重色倾国之事不在少数,他无法相信,自己竟是其中之一,他会恋上自己的亲妹妹,大乱人伦,真是荒谬至极。
苏瑾起身下chuáng,径直朝房外而去,而姬仲羽却追上来一把将她拽住:“你去哪儿?”
“你我已经是陌路人,你管我去哪儿?”她见他眼底泛起狠劲,不得不妥协道:“听说我们的儿子在你叔叔姬子凌那里,我想去看一眼。”
她yù抽身,而他却将她拽得更紧,她手臂上已经痛到麻木,然而她脸上却一脸淡然,心里又是另一番计较,只是一招yù擒故纵,她就抓稳了这个男人的心。
金陵城,禁宫之中御园之内,离帝闲来无事命人搬来一张贵妃椅置于秋风亭内,她慵懒地躺在上面,一手支颐,一手执书,细品卷中乐趣。
忽然有yīn影笼罩在她纤瘦的身上,她还未回头,已有人先一步夺走她手里的书卷。
身后传来那人舒逸散淡的话音:“想什么这么入迷,老半天也不曾翻动一页?”
千离摇头道:“什么都未想。”此时她已经坐起身,而他也绕到她面前坐在侍儿搬来的紫檀凳上。
她见他满头细汗便取袖中丝绢替他拭汗:“在内阁里议政怎会流这许多汗?”摄政王以她为女帝,不能擅自抛头露面为由,任何非重大仪式和大型朝会,她都不能参与。她这个皇帝当的异常轻松,批几个字,盖几个印就成,每天在宫中无所事事,纯粹吃饱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