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和信王以前隐居在凤歧城的事所知者只有禧公一人,你们四个给朕解释一下为什么你们来到朕身边摄政王随后就找上了门?”
“皇上是在怀疑我们的忠诚?”风铃猛然抬头顶撞。
千离身侧皇甫焱和綦连采儿皆上前一步,手已经按在剑柄之上,随时准备出鞘。
“事出蹊跷,总没有办法信得过。坐在这皇位上,朕只信两种人,一种是朕的敌人,朕相信对方只会害朕不会帮朕,另一种是和朕有共同利益的人,在一条船上他们才不会出卖朕。”千离说话间睨了眼皇甫焱,后者只将目光错开,权当没看见。“你们两种都不是,叫朕如何信得过?”
“反正朕如今已经是孤家寡人,走到今天这一步,已经无法再和任何人讲qíng义,那gān脆简单些,愿意追随朕的人,服毒吧。”千离收拢折扇,从怀里摸出一只瓷瓶:“一人一粒,慢xing毒药,只要按时服下毒药,对身体无害,然一旦毒发,必死无疑。朕不管你们以前跟过谁,奉谁为主,今日既然选择跟随朕,那么从今以后便是朕的人,要服从的也只有朕的命令。”
綦连采儿最先抢过瓷瓶:“你这些话确实叫人听了心寒,枉我跟了你这么多年。”綦连采儿一口吞下一粒药丸,“你无qíng,我不会无义,服不服这破药我也没把你当主子看,反正以后我看不顺眼的事,我还是会直言不讳。”
这时风铃等人也不等千离叫她们起身,全都站了起来,风铃道:“既然陛下对我等如此坦诚相待,那么我们为陛下做事,陛下又给我们什么样的好处?”
“只要朕掌握实权,你们要什么朕都给得起。”
“君无戏言,日后陛下真正君临天下之时一定要兑现。”风铃说完,带头服下药丸,花冢和月华也不迟疑,跟着服了药。只有雪心不动声色,千离遂问她:“你是不是有话要表达?”
雪心点点头,以手语道:“陛下可否将雪心赐婚给禧公?”
千离看不懂手语,只能侧目询问风铃,哪知风铃却半晌无法启口,这也难怪,他们虽然没有跟在千离身边,可对于禧公和陛下间那苟且之事也早有耳闻,雪心要和陛下抢男人,这不是找死。
僵持了半天,最后还是花冢忍不住捅了出来,千离听了一脸诡异地笑了好久,最后她摇头道:“姻缘之事qiáng求不来的,是你的跑不掉,不是你的留也留不住。更何况朕没有理由将钟qíng于朕的男人推给别人,朕又不缺心眼儿。”
雪心闻言并不感到失望,相反她也露出满意地笑,随即服下了药丸,之后才又打手语道:“那么请陛下莫要辜负禧公。”
月华帮雪心翻译了这句,千离只回道:“朕也想求仁得仁,可往往天意弄人。不管怎么说,阿禧能有你这样一位红颜知己,是他的福气。”千离转念又问雪心:“既然放不下禧公,gān嘛不回他身边,朕可没有qiáng留你的意思。”
雪心随手一比划,风铃正要翻译,雪心又一连比了好几个动作,给风花雪月三女使劲挤眉弄眼,三女遂闭口,只当不懂。
千离皱眉,也不去追问,暗地里却下了决心学雪心的手语,等后来千离会手语之后,才知道雪心的意思,她是说她不是死缠烂打粘着 就不放的女人,特别是对一个没有将心思用在自己身上的男人。
千离最后将目光落在皇甫焱身上,皇甫焱一脸不qíng愿,抓过瓷瓶闷闷道:“这药我服就够了,我让你折腾就是,你可别再打我几个姐姐的坏主意。”说完也一口吞了药丸。
千离这才让人摆了酒席,邀她们入座。席间千离亲自给六女斟了酒,她举杯道:“这是上等的女儿红,主仆一场,不论是否真心,这一杯都喝了罢。”说完千离先行饮下。
六个女子权当应付,皆喝下此杯。
“朕也不和大家绕圈子,就开门见山地跟大家说了吧。朕手里一无政权、二无兵权、三无功绩,是个地地道道的三无皇帝,有很多事朕想做却不能亲自去做,大家都玩过象棋,将帅只能在田字格子里动弹,出不去的,所以有些事朕只能依仗尔等。”千离一连灌下三杯huáng汤,若不是近旁綦连采儿拦着她,她还要再豪饮的。
“要我们做什么吩咐就是了,不说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但尽职尽力是一定的,不管怎么说我们的小命还拽在陛下手里。”风铃已经习惯怎么和千离说话,那女人毫不做作,说话都直截了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