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鹤转身对李泽承抱歉道:“不好意思,打伤了你的新娘,改日我让人送几匹良驹过来,算是赔罪。”说完,千鹤款步姗姗地离去。
这时,李泽承才唤来府中管事,对其吩咐道:“带她们去马厩,让她们学学规矩,这将军府可不是什么人都能随意走动的,何况只是一个妾。”
“小姐受伤了,她需要看大夫。”千离是压着满腔怒气才说出这番话的。
李泽承只哼笑一声:“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仆人。”一个丫鬟都敢对他叫唤,“你们真该学学规矩,带她们下去。”李泽承吩咐完,头也不回地走掉。
千离还想说什么,被皇甫焱拉住:“我觉得住马厩都比待在新房舒坦。”
千离无奈翻了个白眼,扶起皇甫焱,跟着管事往马房而去。
这定北将军府的马房比许多大户人家的房屋修得还漂亮,进去后千离向管事要些生活物品,哪知管事的只回了她一句:“在将军府,女人的地位比畜生还不如,想讨东西,没门!”说完将门一锁,走人。
千离狠踹了一脚大门,而身后皇甫焱则找了个舒服的糙料堆躺下:“折腾了一整天,你不累吗?消停一会儿行不?”
千离这才缩到皇甫焱身边,紧紧靠着皇甫焱躺下:“你别难过。”
皇甫焱仰面看着房梁:“我为什么要难过?”
“我以为你喜欢他。”不是吗?拜堂的时候李泽承抱着她时,皇甫焱的神色摆明了不对劲。
“听着,你这个自以为是的家伙,我只说一遍,从小到大,没有男人像李泽承那样抱过我,我只不过感到羞……愤……而……已……”最后四个字一字一顿,说得咬牙切齿。
“不会吧,你在一群男人堆里长大,生活这么素?”军中男人一抓一大把。
“你以为都像你呀。”皇甫焱一出口就后悔了,虽然她跟在千离身边的时间并不长,可也见识了千离的xing子,她并不是水xing杨花且张扬跋扈的女人,千离表面上对什么都不在乎,可她看得出来,在这个女人的内心,还守着某种坚持。
千离倒是不恼,只是抱紧皇甫焱的腰身笑道:“这些又不是我求来的。”她委屈呀!
皇甫焱抚摸着千离的头:“男人的怀抱,是个什么滋味?”
“咦!”千离先是吃了一惊,平复后才语重心长地回道:“爱人的怀抱像摇篮,会让你感到温馨,至于厌恶之人的怀抱,嗯……不提也罢……”光用恶心两个来形容绝对远远不够。
“那么,我垚弟的怀抱你感到温馨吗?”做姐姐的又怎看不出弟弟的心思。
“不知道。”对于突如其来的这声质问千离含糊其辞,“我只知道大师兄的怀抱是我最后的避风港。”
“垚弟要是听到你这么说,一定会大半夜起来耍大刀。”
“什么?”
“那小子一开心准睡不着觉,那个大个子也没个女伴,奉剑放他身边他也没碰,那么多的jīng力全靠练武发泄了。就他这样的状况,我家老爷子要抱曾孙在有生之年怕是没指望了。”
千离忍不住低笑,他的大师兄真是……太可爱了。
两人正聊着,屋中角落里传来呜呜咽咽的声响,皇甫焱声音一抖:“不会闹鬼吧。”
“这世道,人心比鬼恐怖。”千离这种在盗墓之家长大的人,最不怕的就是鬼。只见她用火绒点燃房中半截蜡烛,捧着如豆的光源一步步挨近发出怪声的角落……
数具蓬头垢面的娇躯蜷缩在一起,皆是女子,且都赤luǒ着下身。
千离蹲下身,用手去碰那些女人,大都没有动静,只有一个女人发出颤栗的呜咽,很快千离就发现女子的伤势来自下身,当千离的手抚上女子大腿腿窝时,女人不躲不避,竟张开双腿任人看,眼神如死灰一般毫无生气。
一个女人身上最矜贵的地方,却被伤成这样,做这等事的人简直禽shòu不如。
“怎么会这样?”这种场景,让见惯尸横遍野场面的皇甫焱都觉得恶心。
“那四个已经咽了气,我没有办法。”千离将还活着的女子抱到另一侧糙料堆上,“阿焱,去找点儿清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