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朝臣纷纷涌至大朝殿准备早朝时,殿外的宫人却不敢向殿内问安请奏,只得对朝臣道:“皇上和太子在殿内,请各位大人稍侯。”
这一稍候就稍到了午时,等本来告病在身一月未上朝的摄政王赶来,一脚踢开大朝殿的正门,群臣才得以窥视殿中之秘。
金銮殿上,女帝端坐在宝座之上,手执笔正书写着什么。她的冕旒就被放在她左手边的御案之上,秀发披散在身后,黑亮如缎的长发和艳丽的正红龙袍简直是这个世界上最完美的搭配,就好像天底下的美人都该如她一般,让长发垂落贴身,尽显自然之美。
女帝的身旁,太子禧轻轻研着墨,他的风姿俊朗衬托她的撼尘之美真是相得益彰,直叫人赞叹世上竟还有这样一对璧人。
“朕还说今日这是怎么了,众卿家一个个都不来早朝,感qíng是在等摄政王。”御座上飘来朗朗女声,将一个个看得失神到失态的大臣拉回神智。众大臣赶紧各归各位站列整齐。
千离放下朱笔,侧首睨向站在她左下首的侍监,后者还兀自愣着神,昨夜到今晨,他候在殿外听候差遣,一步未曾离开,金銮殿内传出的羞人之音纵使他这样的无根之人听了也想入非非。
千离轻咳了一声见那侍监仍然没反应,心下一恼,提笔掷在侍监脑袋上,朱红色染了侍监一头,怎么看怎么像头破血流之样。
侍监这才会过意,扯着尖利的嗓子道:“有事出班早奏,无事卷帘退朝!”
下面,朝臣并无事呈奏。
千离腹里一声轻哼,她知道,摄政王早有嘱咐,要他审过之事,那些无关痛痒的事才会jiāo给她这个皇帝处理,好一个“替陛下分忧”的忠臣。
“朕昨夜在寝宫里遭遇刺客,众爱卿当真一点儿也不知qíng?”千离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既然他们没事闲着,那么她就给他们找事!
朝臣半晌无言,这女帝的护卫都是摄政王在安排调度,出了问题摄政王自然难辞其咎,在朝为官的大臣,哪一个没有耳目在宫中,女帝被刺之事他们昨夜就知晓,只不过事关摄政王,他们谁都不敢造次。
“本王已经着人问过宫中侍卫,昨夜几乎掘地三尺,并没有搜出陛下所说的刺客,宫中戒备森严,臣屡次临检都无纰漏,想必刺客之事必有蹊跷。”轩辕无尘有条不紊地回道。
千离怒然踢翻御案,大踏步冲下玉阶,走上白玉桥上时竟褪下半身龙袍,左肩背及整个臂膀都bào露在外,“难道朕身上的伤是假的?”她将带血的层层纱布解下,然后扔在他这个摄政王身上,“昨夜当值的侍卫,统统给朕发配到边疆充军,他们应该庆幸朕还活着,否则他们都得给朕陪葬。”她就是要让他安cha在她的身边人统统滚蛋!
这女帝的冰肌玉骨朝臣们哪儿敢窥视,一个个都埋低了头瞅着自己的鞋尖。
dòng察到朝臣们的异样,轩辕无尘不禁大怒,“跪下!”一声低吼在金銮殿上回响不绝。
满殿大臣皆五体投地伏在殿上。
轩辕无尘上前yù给千离将衣袍拉上,千离甩手将其拂开,“朕不劳摄政王体恤,摄政王的关心朕承受不起。”曾今他只要一听闻她有个大病小痛总会第一时间赶到她身边,如今他对她是视而不见,就连昨夜她“遇刺”,他竟也不进宫问安。当然,他的漠然她求之不得,只不过心底某处仍然还是受伤滴出了血,这段被他nüè出来的感qíng,到头来还是让她伤了心,她,怎就这样贱!
千离拢回衣袍,对着伏跪在地的大臣们喝道:“都给朕起来,朕让你们跪了吗?”
“跪下!”朝臣们正yù起身,轩辕无尘又吼其继续跪着。
“起来!”千离也吼,她今日就偏要看看朝臣们到底听谁的。
“跪下!”
“起来!”
……
两人斗气、斗嘴不打紧,苦的可是下面的朝臣,一会儿跪,一会儿起,这样折磨了一炷香的时间,有体力不支者gān脆晕了过去。
“轩辕无尘,朕是君,你是臣,不要忘了尊卑,朕最后说一次,站的人都去左边,跪的人滚右边去,朕倒是要瞧瞧这江山是他摄政王的还是朕的。”
其实,这句话要是早半年,千离绝对不敢说出口,因为那个时候的摄政王还是只手遮天,不过今时不同往日,经过她jīng心布局,这局势再不是他摄政王一个人说了算,她的羽翼正一点点渗透这王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