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丞相回道:“据前线来报,大王的主力军被梁国军队从后突袭,损失惨重,现在罗浩将军正在尽全力搜寻王军的下落。”
“梁国?为什么梁国会出动军队攻打我国?”罗缨急问道。
“不止是梁国,除了东北冀州的尧国,狄国、青国和夏国,只要是同我国接壤的国家,都出兵协助雍国攻打我国,大王的军队就是在同雍国的军队作战时被梁国偷袭。”
罗缨一听,对形势已有七八分了解,以她所料,轩辕yù肯定是见对封国的城池久攻不下,所以拉其它五国一同参战,而能够诱使其中四国出兵的好处,非晴川平原莫属。
除了远在东北的尧国,雍、狄、青、夏以及梁国皆和封国的晴川平原接壤,这一次五国联合,定是以瓜分晴川平原为共同目的。
这一战,不好打。
罗缨越想越头疼,忽觉眼前一黑,人就摇摇yù坠,幸有其父和吉祥扶着才勉qiáng稳住身形,此时她心乱如麻,什么应对之策都想不到,她只是抓住其父的衣袖,不停嘱咐:“父亲大人,派出斥候再探,不论如何都要找到大王的下落。”
那一瞬间,她突然醒悟到,她可以没有封国的这片江山,可是她不能没有姬子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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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业 by花边小糙-楔子22-25
面对局势陡转直下,封国朝野皆惊恐不安,此时需要一个能稳住大局之人,几乎所有人都认为在此刻大王生死未卜之际瑞公会站出来主持大局,哪知姬子凌却安守在他的分封地巴郡,按住六军不发。
封国臣民谁也没有想到,在危机时刻挺身而出的却是从不cha手朝政的王后,看见过罗缨临朝的人都说她有着堪比君王的气质,她下令在全国范围内征兵,而且对因为征兵而使得家中没有可劳作的男丁之户,减免赋税三年。
封惠王四年初chūn,罗缨任命前西宫王后的兄长庞统为兵马大元帅,领兵御敌,而她也亲赴前线督战。
此消息传到巴郡,瑞公府上的下臣第一次看见他们那个喜怒不形于色的主子露出怒颜。他在一怒之下竟然摔碎了象征着权柄的公爵印玺。
他怒,怒她竟然在危急关头真的不来求他;他恼,恼她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视他为无物;他不甘,不甘心她移qíng别恋,为别的男人倾尽所有。
“瑞公大人,现在是否可以发兵救援?”他们这些做谋臣的皆以为主子按兵不动是想消耗王军实力,有谋朝篡位的野心,却不知他这般做只是想等那个女人向他低头,不说开口求他,只要她对他说一句话,哪怕只是一道命令,他也会为她赴汤蹈火。
如果她恨他,他还可以安慰自己那是因为她爱之深,恨之切。可她现在却对他无恨更无爱,可以说完全无qíng,这便让他不能容忍,他绝不允许她将他彻底抹消掉,于是他第一次置国家安危于不顾,失去理智地怒吼道:“现在不准发兵!”
他就是要和她赌这一口气,他偏要让她知道,她只能以他为天。
而在前线,罗缨给大元帅庞统下了一道死令,无论如何都要坚持一个月,这一个月不能让轩辕yù的军队再往南扩张。
将士们不知道一个月后会有什么奇迹发生,但是王后这样一个快要临盆的人不仅每日都会到城头督战,还不辞劳苦的救治伤兵,对受战乱的百姓更是体恤,一时间,军中士气大振,个个英勇无畏,誓要守住疆土,他们怎么能输给一个女人。
这一日,罗缨因为连续几日没有休息好,晕倒在梓潼关的城楼上,再醒来时已在的临时行宫里。
“我睡了多久?”罗缨揉着晕沉沉的头问道,这一觉她睡得沉,想来是睡过头了。
“整整两天两夜。”吉祥回道,小姐那一晕可把她吓坏了,此时见她家小姐转醒才露出喜色。
“这么久!那现在战事如何?”罗缨迫不及待地追问。
“好消息,有消息传回说大王的军队被梁国军队困在巫山峡谷里,大元帅闻报已经亲自临兵前去救援,相信很快能救得王驾……”
“且慢,庞元帅带兵走了多久?”罗缨并未因吉祥的话感到欣喜,她的脸色不喜反忧。
“今早寅时就出发了,现在已近huáng昏,走了有大半天了。”
闻言罗缨脸色更是苍白,她赶紧下chuáng,连鬓发都未梳,扯过一件大髦披在身上就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