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心思转到这儿,索xing让年婆子选了个妥帖人送过来。
这张家娘子以前伺候过怀孕的人,很多事也有经验。
齐楚楚瞧了一眼,见那张家娘子中等偏瘦身材,模样gān净,举止利落,话也不多,看着是个朴实的xing子,就笑着点了点头,谢过了老夫人这番好意。
——
睡了个午觉起来,齐楚楚洗了把脸,坐在梳妆台面前梳头,迷迷糊糊地,总觉得好像忘了点什么。
眯着眼,仔细思索了一下。
目光落在手中的梳子上,哎了一声,拍了自己脑袋一把。
昨儿光顾着和严青这家伙生气了。
还有这突然冒出来的孩子吓了她一大跳,占据了她的全部心神。
就这么着,几样事qíng堆在一处,她竟是把自家亲爹忘了个一gān二净!
严青把她掳走的时候,她爹还晕晕乎乎地躺在地上呢。
严青是个练家子,那两拳头下去可不轻,她那可怜的爹现在该不会还躺在那儿吧?
不,齐楚楚摇了摇头,应该也不至于。
她爹现在好歹也是堂堂的临平王,虽然是个冒牌的,但身边还是有不少人伺候的。
要是失踪那么久,手下的人肯定会去找的。
就是不知道他现在伤的重不重。
没听到外面有什么风声,要是真出了大事儿,肯定像上次一样闹得满城风雨的,她爹应该是没有xing命危险的。
都怪严青这家伙,下手也太狠了。
对了,还有爹这件事,昨天事qíng乱七八糟地撞在一块,她还没来得及告诉娘亲,正好趁着今天去给娘亲说一声。
也让娘亲开心开心。
想到程氏听到这个消息不知会有多激动,齐楚楚就忍不住笑了起来。
简单地收拾打扮了一下,便带着玉书往紫竹居去了。
——
“娘”
齐楚楚进了院子,往程氏住的房间走去。
换了两声,却没听到程氏的回应。
齐楚楚正不解着,就见一个小丫鬟从厨房那边走过来,在程氏的门边停了下来,一手端着托盘,一手去推门。
托盘上放了个白瓷碗,里头是黑漆漆的药汁,冒着腾腾热气,还散发着一阵阵苦味。
齐楚楚加快脚步走上前,望着那药碗,皱了皱眉,“这是怎么了?”
“我娘生病了?”
那丫鬟怯怯地看她一眼,知道这是瞒不过去了,只好坦诚道。
“是的,昨儿个咱们夫人一回来,就有些不舒服,今天早上越发严重了些。”
“怎么都没人通知我?”
齐楚楚抿着唇角,语气有些重。
娘跟她明明都住在威远侯府,离得这么近,生病了她却一点儿都不知道。
“是……是夫人不让告诉您的,说这是老毛病了,吃点药很快就好了。而且您又怀了孩子,不想让您cao心。”
“行了,药给我吧,你先下去。”
齐楚楚一边说着,一边要去接她手上的托盘。
玉书却是抢先一步接了过去,她家姑娘现在也心太大了些,就算是孝顺母亲,也不能再做这种“重活”啊。
齐楚楚反应过来,也没再跟她抢,直接推门走了进去。
等玉书把托盘搁下,便让她先出去了。
——
“娘,该吃药了。”
齐楚楚坐在chuáng边唤了两声,程氏睡得也不安稳,没一会儿就醒了过来。
chuáng榻上的人美目睁开,白皙的额上还冒着虚汗。
“楚楚?你怎么来了?”程氏惊讶。
她不是让小丫鬟别传话过去的吗,这丫头怎么会过来。
齐楚楚用帕子替她擦了擦额上的汗,不满道,“娘你还说呢,居然连生病这么重要的事都不告诉我?”
程氏却是着急地推了推她,手却没什么力气。
“你快出去,现在都是有身子的人了。”
“我这还生着病呢,别过给你了。”
程氏越是心急,越是冒了一头的汗。
这丫头刚怀上,怎么就这么不爱惜自己呢。自己可不舍得让她和肚子里的小外孙出什么事。
齐楚楚自然是不肯走的,扶她坐起来,端起药碗,要给她喂药。
程氏人在病中,到底是拗不过这丫头,知道大女儿xing子一向倔,她决定的事qíng自己这做娘的也劝不动,只好顺着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