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丫头,未免也太过娇嫩了些。不过是握了一把,怎么就成这样了。
难怪她都快哭出来了。
居然还敢出手“打”他,这丫头胆子倒是不小!
静王扬起唇角,朝着身边的侍卫淡淡吩咐了一声,“去把灵玉膏取来”。
那青衣侍卫一脸错愕地看着自家王爷,王爷居然没有治这姑娘的罪,居然还让他去拿珍贵的灵玉膏过来。
直到静王神色不愉地斜了他一眼,他才敏捷地反应过来,忙忙拱手行礼,应声退下去取药。
——
汀兰水榭之中。
齐楚楚一脸拘束地坐在玫瑰椅上,不安地往旁边躲了躲。
“王爷,我……我自己来就好。”
“怎么,不相信本王的手艺?”旁边的静王扬眉笑了一下,没有答应她的要求,反而命令道,“手伸出来。”
他的声音很温和,不过依旧带着一种天生的上位者气势。
座位上的少女却是微微低着头,把受伤的手腕抱在怀里,像是没听到他的话一样,一动也不动。
“楚姑娘非要让本王亲自动手吗?”,静王嗓音渐冷,含着一丝明显的不悦。
少女惊慌地抬起头,眼神瑟瑟地看向他,待看到他眼底的寒意,不由自主地悄悄往后缩了一下。
她踟蹰了好一会儿,才神色羞窘地抿着唇,将袖子轻轻撩了上去,露出一小截雪白的手臂,递到了两人中间那张黑漆檀木小桌上。少女微微泛红的瓷白小脸紧张地低垂着,细密长睫不安地颤动着,似乎没有勇气再看面前人一眼。
纯黑色的桌案托着雪白如玉的手臂,衬得那手臂愈发白皙了几分,相形之下,手腕附近粗bào的红痕也愈发突兀了,这会儿瞧着都有些肿了,原本细细的手腕此刻倒像是忽然胖了一圈。
静王见她终于肯妥协,这才收敛了不悦的神qíng,紧绷的俊脸也缓和了些。
他从桌上拿过装着灵玉膏的白瓷瓶,取出瓶塞,将浅huáng色的粉末均匀地洒在她受伤的手腕处。
男人的声音轻缓,还带着一丝*诱哄,好像她是不懂事的小娃娃一般,“开始会有些疼,忍着点。”
果不其然,他话音刚落,齐楚楚就感觉到了手腕处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痛楚。
她暗暗咬紧牙关,努力控制住几yù脱口而出的抽气声。
都怪这位王爷手劲太大了!
她方才的痛苦神qíng还真的不全是装出来的!
这几年住在侯府,虽然只是寄人篱下,比不上正经主子,可侯府家大业大,她从没gān过什么重活的,最多也就在屋里绣绣花,也算是十指不沾阳chūn水了,哪里受到过这种粗bào的对待,手腕被他掐的简直要断了!
她甚至怀疑,方才要是这位王爷再这么掐下去,她可怜地手腕就该彻底废掉了!
不过出乎她意料的是,方才那么无礼地拍了一巴掌,他居然也没生气。看来这位王爷,xing子倒还算仁慈。
——
静王给她上完药,又取了随身携带的gān净帕子,动作轻柔地替她将手腕包了起来。
做完这一切,他忽然按住了那只yù收回的手,力道很轻却绝对不容逃脱。
静王直视着面前少女慌张失措的表qíng,带着bī人的威压气势,似笑非笑地质问了一句。
“楚姑娘……没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似乎已经笃定了她的小心思。
“王爷怎么知道……”
少女一双杏眼微微睁大,满是不可置信地望着他,忽然察觉到什么,赶紧用手捂住了嘴,讪讪地垂下眼睫,为自己的失言而懊恼不已。
她这副模样,反倒是印证了静王心中的猜测,男人了然一笑,“楚姑娘真的只是碰巧在这儿?”
此话一出,少女悄悄看了他一眼,随即重重点了点头,像是要撇清什么。
静王却不再说话,只是微微勾起唇角,用一种十分怀疑的目光看着她,仿佛已经看透了一切。
在这无法忽视的眸光长久审问下,少女瓷白的脸颊渐渐染上一抹绯色,连几乎透明的耳尖也变得粉红,她飞快地睃了一眼面前人,清凌凌的眼中含着女儿家特有的娇羞,洁白地贝齿紧张地咬着下唇,然后,她像是用尽了毕生的勇气,才终于磕磕绊绊地脱口而出。
“王爷……不……不是碰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