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搁着吧。”他脸上虽淡笑着回应,但没有要喝的意思。
“喔。”原本的笑脸收敛了不少,乖乖将碗先搁在茶几上。
搁好碗后,她不自在的又朝他露出个大大的笑脸,走到他身边,像往常一样扯着他的衣袖撒娇。“夫君,跟我去瞧瞧阿葛好吗?大夫说,它最好十天内别移动身子,否则伤口会愈合不了,这对好动的阿葛来说是多大的酷刑啊,为了减轻它的痛苦,咱们一起去陪陪它好不好?”
“嗯,好啊,但晚些吧,我正忙着呢。”他缓声说,抽回衣袖,bī自己不去在乎她瞬间失去光亮的粉脸。
“晚些没关系,那大约什么时候呢?”晚些就晚些,他要陪她去就好,阿葛瞧见两人一起出现,一定会很高兴的。
“忙完我会要人通知你的。”他低下首,认真的翻阅起书册。
“呃……好的。”兰礼秋的笑容又减了几分。不知怎地,他对她一样温言,但她就是觉得寿辰那夜过后,眼前的男人便不一样了……
“还有事吗?”抬起头见她还呆立着,诸天日问。
她这才局促的颔首。“夫君……如果你这会还有一点空,我想与你谈谈。”话还是要说清楚,她有点受不了现在的qíng况了。
“谈谈?”
“嗯。”
“你想与我谈什么呢?”放下书册,他表qíng不变,温和得……疏离。
这让兰礼秋无法克制地打了个冷颤。
“夫君,你昨晚怎么没有回房睡啊?”她刻意隐去不安,轻快的问。
“我在书斋读书读累了,所以就近在长榻上睡下。”他解释,像个陌生人。
“你……不是早将书房移至咱们隔壁的房间了吗,怎么又回到书斋夜读了?”
他淡看了她一眼。“我想我还是比较习惯书斋清静的环境,以后我可能会将书房移回书斋去。”
“这样啊……”那以后找他不就又要绕远路了……
“你还想聊什么呢?”
兰礼秋脸色微僵。“我、我想问你是否知道昨天掳走我的人是谁?”
“还没查清楚,但我会要子兵继续查的。”他语气冷淡。
她的笑已是用撑的。“嗯,还有……”
“嗯?”
“我昨天被困在废仓时吓死了,幸亏有阿葛的陪伴,不过--”
凝望着她渴望从自己身上汲取慰藉的表qíng,诸天日抿了抿唇才开口,“我以为你只是到外头走走,忘了时间,让你受惊了,我很抱歉,不过你能平安回来,真是不幸中的大幸。”
听着他没有温度的话语,兰礼秋僵硬的呆立着。
“对了,我想你也要问我寿辰那夜去了哪吧?我顺便告诉你好了,我回爹那去了,老人家要我回去一趟,所以我就回去,没支会你一声,让你担心了。”
她朱唇开启又阖上,想问他若真回公公那去,抬轿的仆人不会不知道,管家更不可能不知qíng,但为何所有人见她焦急找人,还是回她一句不知他的去向?若没他的jiāo代,众人为什么要说谎?
“秋儿,若没其他的事,我真要忙了。”他终于赶人了。
“好……不好意思耽误你了。”兰礼秋傻傻转身,临到门口又回头望他一眼,看他果真埋首桌案,没再瞧她,神qíng才飘忽的转身离去。
刚才和她说话的,是夫君吗?可那客套的模样,怎么和路上那些和她打招呼的路人好像?!
乱想什么呢!她摇了摇头,扯起笑。铁定是夫君忙累了,想她别烦他,又不好意思讲,才客客气气的要她主动离开吧?
夫君真讨厌,都老夫老妻了还不敢说真话,真是的。
她呵呵笑着,偷偷笑出一滴泪。
“我说女儿啊,你怎么看起来这么没jīng神?是不是生病了啊?”兰炎松像往常一样过府传达圣旨,顺道探望女儿。
可怎么才几天不见,女儿就瘦了一圈,而且今日风和日丽的,照她的xing子早该冲上糙坪翻滚了,居然还躺在chuáng上发呆?
“没有,我好得很。”兰礼秋无jīng打采的说,一点说服力也没又。
“是吗?阿葛呢?你那头宠shòu怎么不见了?”银láng很少离开她身边,真难得今天竟然没见到它绕在主人身边转。
“它受……受风寒了,我要它休息去了。”她原想说它受伤了,继而又想,知道她差点被虏的人不多,爹也不摘掉,这会她人已经平安回来,就别再说出来让爹吓出一身冷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