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冉璧玺才刚接到那男人立她为玉妃的圣旨,燕里安就来恭贺她了。
她笑容尴尬,哲勒沐深知她不爱与后宫众人接触,更不喜争斗,遂要人别来烦她,然而这么做反而让她显得孤僻高傲了。
她无奈的暗叹一声,「别这么说,汗帝不可能会责怪任何人的。」
「那就好。」燕里安还真露出放心下来的表qíng。
这时喜东珠将刚湖好的茶端了上来,这名宫女就是在蒙古时照顾她的丫头,哲勒沐见她做事颇为细心,也与她投缘,便让这丫头随着回宫专责伺候她。
燕里安喝了一口茶后,眉毛高高挑起,像是大为赞赏。「这茶真好,是云南进贡的吧?听说珍贵无比,产量极少,送进宫里的数量也稀少,在这后宫里只有妹妹你喝得到了。」她像是极为羡慕的说。这茶是哲勒沐要人送来的,冉璧玺倒不知道这么珍贵。
「娘娘若喜欢,回头我让喜东珠给你送去。」她马上道。
「不必了,不必了。」燕里安慌张的摇手。「这茶是御赐之物,你怎能随便转送,就算你敢送,姊姊我也不敢喝。」
要不是燕里安往常对她算是友善,她的这番话定会让人觉得带刺。「娘娘不用推辞,这茶好喝大家一起品尝吧,汗帝不会有意见的。」她微微一笑的说。
「可是……罢了,我都唤你妹妹了,难道还跟你客气吗?」燕里安笑开了。
冉璧玺抿嘴又笑了。她在这宫里除了喜东珠外,没有说得上话的人,燕里安过去曾帮她不少,虽然发生过她夜宿庆福宫时,她将她送给哲勒沐的事,但她也深知燕里安是不得已的,也就没有怪过她了,燕里安的为人算是厚道,与她亲近自己并不排斥。
「这茶好喝……唉,咱们都喝得到,算是幸福,可是察妮她!啊,别提了,别提了!」突然提到察妮,看了她一眼,随即敛下笑容后又说不提了。
冉璧玺蹙起眉,「察妮……怎么了吗?」提到这个名字,她心刺了一下。
「她……不就在牢里待着吗……」明显的yù言又止。
她见了,心里有些琢磨,燕里安今日来见她,不是为了恭喜她封妃而来,是为了察妮,察妮出了什么事了吗?「你可有去探望过她?」
「有……」燕里安什么都还没说就先落泪了。
冉璧玺心头立即压上了颗大石头。「你有话就直说吧,她不是要临盆了吗?可是缺了什么?」算算时间,察妮该要生产了,其实她一直刻意想忘记这件事,不是她自私心狠,而是她也不知要如何帮助察妮,况且就算自己有心帮忙,以察妮对她的敌视,怕是也不会接受。
燕里安赶紧吸了吸鼻子。「我原是不想拿这事来烦你的,可是前几日我去探察妮时,瞧见她所待的地方,忍不住就抱着她凄惨哭了。」
冉璧玺闻言刷白了脸,「她待的地方环境很糟吗?」
「那是关死囚的天牢,哪能好得了,再加上她肚子都九个月了,眼看再一个月就要临盆,汗帝还是没有意思让她出来,难道要她在牢里产子吗?她产的可是龙子,若有个闪失,母子都会有危险。」
「你……希望我去向汗帝提,放察妮出来?」她已然明白燕里安的意思了。
「只是让她出来生孩子,生完孩子,汗帝若还是要她回去,就让她……再回去就好,起码在临盆的这段时间,让她好好待产,别出了教人惋惜的差池才好啊!璧玺妹妹,你帮帮她吧,现今除了你,没人能在汗帝面前说上话,完真算是完了,可是察妮肚子有龙子,你不能坐视不管,好歹……好歹咱们都是汗帝的女人,姊妹一场,你何苦忍心不帮?」
一句「都是汗帝的女人」,燕里安不知道,这其实让她很难受,她没有想象中的善良,对感qíng也大方不起来,可燕里安却能无私的接纳那男人的每一个女人,这份胸襟,她很佩服,自己与燕里安一比,实在很羞愧。
「我……会向汗帝提提看的,成不成,我不晓得。」
燕里安听了已是大喜。「你肯提就好,若察妮被放出来,她会感激你一辈子的。」
冉璧玺苦笑。是她求那男人放人的,察妮如此骄傲的个xing,哪可能会因此感激她,别更恼恨她就不错了。
察妮被暂时放出来了,回到庆喜宫去安胎待产。这一日,冉璧玺拉着哲勒沐到庆喜宫去探望,到了外殿,她没再往内走,只推着被qiáng迫而来一脸臭的哲勒沐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