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叩见汗帝,请问您来此!」
「废话少说,快给朕瞧瞧,玉妃怀孕了没?若有了喜,朕有重赏。」
哲勒沐xing子急,直接将脸红到不行的冉璧玺安置在内堂一张椅子上,回头见程太医还惊愣着没动,瞪了他一眼,他这才将元神召回的急忙上前去。
「汗帝认为娘娘有身孕了吗?」他小心问起。
「就是不知道才要你来问诊!」哲勒沐脸色已经十分不耐了。
程太医一颤。「是是……」拿了医箱转向冉璧玺。「娘娘,得罪了。」他请她将袖子翻起,露出细白手腕。
冉璧玺羞答答的伸出手给他,他慎重地为她把起脉来。
哲勒沐一脸期待的看着,甚至还焦急的左右踏磨了几步,似乎在嫌程太医的动作太慢,诊了半天还迟迟没有结束。
冉璧玺瞧了好笑。生孩子的是她,他倒比她还要紧张!在他像是等得不耐烦要开口骂人前,她睨了他一眼,要他稍安勿躁,他这才又将要开骂的嘴阖上。
程太医的神色却越来越沉凝,哲勒沐也发现了,犀利的双眸直盯着他,见一滴斗大的汗珠竟在这大冷天里由他脸上滑下,哲勒沐的脸庞霎时沉下,侧头轻瞥向冉璧玺,她的笑容也已消失。
哲勒沐不再催促程太医,任他对她反复诊了好一阵子,直到他终于收手的垂立一旁,哲勒沐才忽而露出微笑。
「辛苦了,程太医,来吧,咱们出去开药方子吧!」
「是。」他这jiāo代程太医立即就听明了了,汗帝是聪明人,发现有异,不想让爱妃听见诊后的结果。
「不,有话就在这里说,身子是我的,我有权知道是怎么了。」冉璧玺略微激动的叫住他们。
「汗帝?」程太医为难的问向哲勒沐。他脸上的笑容不变。「好,就在这说。程太医,是不是玉妃还没怀孕啊?」
「是的。」头垂得极低的回答。
「嗯,没关系,来日方长,朕再努力就好,你下去吧!」他笑说。
「是。」程太医急着要退下去。
「别走,回来。」冉璧玺却唤住他。她不是笨蛋,明白他定是诊出了什么,哲勒沐斓着不让他说,可她一定要知道。
「娘娘,还有事吩咐?」程太医无奈又回头。
「请你对我实话实说,我怎么了,可是哪里有问题?」
「这……」他再次瞧向看似面无表qíng、实则带着警告眼神的哲勒沐,他哪敢多说一个字。
连程太医都看出哲勒沐的警告之意,她是他的枕边人,又怎么瞧不出!「你不让程太医对我说实话,难道我就无法从别处得知了吗?这宫里宫外,大夫多得是,我随便找一个都成。」她朝哲勒沐气愤的说。
他面色一沉,「好吧,程太医,你照实说吧。」
「是……在说前,臣想再确认一些事。」
「什么事?」哲勒沐口气极为沉冷。
「请问娘娘腹部是否受过创伤?」
「有,可那又如何?那些医官告诉朕,她的伤势已复元了不是吗?!」
「外伤是已经复元了,可内伤……」
「内伤?什么内伤,给朕说清楚!」他bào声怒吼。
程太医当场吓得不敢动弹。
冉璧玺见状,瞪了眼哲勒沐,立刻转而温和的望向程太医。「我前阵子在蒙古被箭所伤,这难道有什么后遗症?」
「您……腹部受创,伤及子女宫,可能今生都……都无法受孕了。」程太医抹着汗,深吸一口气后才敢说出口。
「大胆!」哲勒沐立即大喝。
「请汗帝恕罪!」他连忙跪地求饶。
「你诊了半天竟说出这等大逆不道的话,要朕如何饶你?!」哲勒沐怒容满面,样子十分吓人。
「臣只是实话实说……」程太医浑身颤抖不休。
「若你说的是实话,难道那些医官们对朕说的就是假话?」他神qíng狂乱,内心极痛。
「这……臣想,他们应该也知道……只是当下不敢讲。」
「该死!全是胡说八道,朕宰了你!来人―」
「哲……哲勒沐。」一道轻颤的声音唤着他。
他猛然回身,见冉璧玺脸上惨无血色,震惊的神qíng伤痛yù绝,惊得顾不得找程太医算帐,赶紧对她柔声劝慰,「你别听这狗东西胡说,朕不信,你怎可能不能为朕生儿育女,这太荒谬了,朕不信,你也别信!」
珍珠般的泪滴并没有因为他的话而止落,她摇着头,已茫然得不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