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不得?」公孙谨脸色不善。
他凝眸望着那双闪着火焰的眼睛。「有一点。」
这男人还真老实!
「哼!舍不得就去追啊!」
「没必要。」
「没必要?」
「因为我可能脚步还没迈开,人已经被你拖回寝房了。」他无奈的眸子向下,正好瞧见这丫头紧扣着他腰头的小手,若他敢追出去,恐怕得先被拖回房里跪算盘。
他也算娶了头小母老虎回家了。
小丫头也不是不识趣,咧着嘴娇笑起来,「我说冬阳公子,不如将那股不舍全给尽qíng的发泄出来吧?」
「敢问怎么个尽qíng发泄法呢?」
她巧笑倩兮的勾着他的衣襟。「回chuáng上发泄,我让你发泄个够,你以为如何?」
那双原本清澈无比的眸子转眼起了变化,不知不觉也染上邪魅之色。「也好。」
这日,冶冬阳在书房外就能听见房内不时传来的女子低笑声,笑里尽是掩不住的得意,好奇心教他推门而入。
「你写什么?」一进书房就瞧见小丫头伏着桌案在写字。
「写信。」
「给谁?」他落坐后啜起香茗。
公孙谨头也不抬的回应,「给我爹爹。」
「你定期都有写信报平安?」
「嗯。」她拿起纸张,chuīgān上头的墨汁。「爹爹当初让我下山的目的,就是要我多听多闻多看,然后把心得告诉他。」
「我看是要你多做多错多搞怪吧!」他摇着首笑。
这公孙谋自己下不了山作恶,竟派女儿来为他「解饥」。
这话可让她朝他龇牙咧嘴起来。「哼,可知道这回我信里写些什么?」
「八成是报告近况,以及关于血书之事你打算怎么做之类的。」大概是想到什么得意点子了吧,莫怪笑声会传出。
「没错。」
「那你打算怎么做呢?」这丫头猴急得很,这回倒是忍耐许久,没有太大的动作。「如果你公开身分,不就很快就能拿到了吗?」
「这可就不好玩了,我对爹爹说,除非必要,我不打算揭开我的身分。」
他笑望着她,早知道这丫头好挑战,不会走容易的路,他这才愿意赌上这一回。「那你要找帮手了?!」
「嗯。」
「谁呢?」
「你认识的人。」
他凝了眉。「南宫辅?」
「就是他了,这人鬼jīng得很,与他人合作再恰当不过。」她很是得意。
两人一样野心十足,做事不择手段,是很恰当的人选。
「倘若我不允你与他多接触呢?」他此刻看起来有些冷肃。
公孙谨奇怪的望向他。「不允?」她讶异他用了这个字眼。
「这人心术不正。」他吐出这句话。
「这很好啊!」这不就正是她要的?
就知道她会这么说。「我不希望你跟他走太近!」
她立即巧笑倩兮的走向他,暧昧的眨了眨眼。「你在吃醋?」原本以为只有她会吃醋,原来这家伙也挺「上道」,知道稍不注意她可是会跑掉的。
「哼。」他硬邦邦的转过首。
她还故意的挑衅起人来。「他可是咱们的救命恩人耶,你这态度不对喔。」
「在鬼窟暗算我的人还没逮到,这救命恩人的头衔还得考究。」他冷硬的回答。
她可惊讶了,「莫非你怀疑是他要杀你?」
「难说。」他斟酌着说。
「为什么这么怀疑?」她赶紧追问。
「直觉。」
「除了直觉,没有其他理由?」她愕然。凭直觉怀疑人,这未免也太糙率了?
凝视着她,心底一团黑影不断升起,冶冬阳不由得抚上她的脸颊,表qíng变得复杂难解。「光凭直觉就够了。」
她蹙了眉心。「你们之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事有蹊跷,这事她早该问了。
「谨儿,我问你,你对南宫辅的感觉如何?」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而严肃的反问。
奇了,他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个?「就像对兄长的感觉啊。」
「除此之外呢?」他再问。
公孙谨看上他的手,「除此之外就是想与他合作啊,你知道的,我得有人帮我混进朝廷里。」她想也没想的解释。他该不会真吃醋了吧?
「就这目的,没别的?」
「你以为呢?」她双手抱胸,双眸瞅着他。
「你知道你们彼此的气息有多近吗?」两个相似的人互相吸引,多么自然,这才是他所忧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