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时没有。」他淡漠的说。
「为什么?」尽管要走了,但她就是想知道,总觉得这事好像跟她有关系,可明明就没关系啊!
「不就为了万安公主!」暮chūn突然得意的cha嘴。
「万安公主?」原来他有心上人了,而且还是个公主。
思绪流转,转眼间,她眉梢眼角多了些邪气。「喔?」
这地方,其实再待一阵子也无妨……
这日,洛阳城内起了骚动。
「出了什么事?」冶冬阳与「未婚妻兼表妹」出双入对的坐在商街上的茶栈内对奕,听到外头传来不小的讨论声,吵杂的声响已经打扰到他们下棋,这才闲闲的问身旁的侍童。
「公子,他们议论的是刚被废为庶人的王皇后。」暮chūn到外头打听过后回来禀报。
「王皇后终于被废了……」冶冬阳陷入沉思,表qíng是惋惜的。
「公子,听说王皇后被废,回娘家后就吐血了,这事惹得百姓激愤难平,纷纷为贤德的王皇后叫屈。」暮chūn忿忿的说。
「我瞧你与外头的那群百姓们,表现得倒是比被废的王皇后还要激愤呢。」公孙谨好笑的揶揄。
「这是自当,王皇后的先祖为梁朝冀州刺史王神念,当年陛下为了对抗太平公主她也帮了不少忙,怎么不过几年功夫,皇上就有了新人忘旧人,迷上武惠妃后竟做出背弃糟糠的事来,众人当然为王皇后抱不平!」
「可我听说王皇后时常与武惠妃争宠,而且多年无子,这可是犯了七出中的『无子』以及『妒忌』两出,光是这两条罪状,王皇后就该被废呀,更何况她还伙同兄长作法行咒,想要图谋不轨,皇上废而不杀,算是恩德了。」她不当一回事,继续抬起藕臂下棋。
「谨儿,难道妳不觉得王皇后可怜吗?毕竟她伴了陛下这么多年,竟落得这种下场,总让人欷吁。」冶冬阳不解,她居然不为女人说话,反而同qíng起薄qíng寡义的帝王来了?
「我倒觉得皇上可怜,废了一个皇后,竟还要忍受这么多指责,当个皇帝也没什么快活的。」她轻蹙眉头。
当她说完这些话,冶冬阳若有所思的直视她。「妳跟时下的女子真的很不同。」
「哪里不同?」她笑得嘴儿弯弯。
他微拧双眉。「一般姑娘多有恻隐之心、妇人之仁,妳对此事的表现太过淡漠与理智,总让我觉得妳的背景不单纯。」
照道理说,遇上这么一个似乎藏有秘密的姑娘,他应该要懂得明哲保身,尽速远离的,但他却想弄懂她、靠近她,好奇这陌生的「表妹」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接近他的目的又是为了什么?
「表哥多心了,我不过是一个涉世未深的小娃儿,哪能不单纯,我再单纯不过了。」她反讥他日前对她的嘲笑。
他挑了眉,视线移向她拿着棋子的细白手指,非常细嫩且赏心悦目。「妳很会记仇?」
她绽亮圆圆的眼儿,笑开。「你开始有点了解我了。」
他一怔。这丫头眼中流露魔魅灿光,老在不经意中散发出……既危险又惑人的光采……这丫头不正派,却更教他移不开目光!
「我爹再一个月就会回来了。」他刻意提起。
这句话让她眼珠子转了转,这家伙在提醒她当「表妹」的日子不多了。
「嗯,我可是很期待见到久未谋面的姨父呢。」
「是吗?我也很期待爹见到妳之后会如何的喜相逢。」他闷笑,说实在的,他真的很好奇被拆穿后,她会是什么样的表qíng?
她杏眼斜睨,嘴角缓缓勾起一丝诡笑。「可惜我见不到姨父了。」
「怎么说?」他下着棋,以平静无波的嗓音淡淡问。
「我要离开了。」
「不是要依亲吗?怎么还没见到爹就要走?」听她亲口说要离开,他不懂心头为何闷闷不乐,只是下意识的想挽留。
「爹爹原是要我出门增广见识的,但我发觉留在冶府没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
她耸肩,「是啊,你又不上长安,窝在洛阳哪有什么出息。」
「妳骂我没出息?」这丫头竟敢当着面骂人?他愕然。
「你为什么不愿意当官?听说丞相大人都亲自来请你好几次了,陛下也对你殷殷期盼,你大有机会一展长才,这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事,你为什么要拒绝?」她不理会他的错愕,径自再问。
又提起这件事?他看了她一眼,不明白这丫头为何对他的仕途这般关心。「伴君如伴虎,一旦入朝就难全身而退,不如明哲保身,安稳过日。」他只简单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