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还是很关切我们的嘛!”
她这句“我们”让丁海欣很困窘。
“不是的,关于你的事,我是无意间听见的。”她刻意解释。
杨载淇却笑得很奇妙。“我是开玩笑的。”
“你……”她窘促地咬着唇辦。
见状,杨载淇收起了笑容,表qíng严肃起来,双臂撑靠在栏杆上,眼神看向一楼中庭里五彩缤纷的喷水池。“你知道我哥足足在美国的那间屋子,足不出户地待了多久吗?整整四个月又二十二天,是你预计临盆的时间。”
“载淇?”丁海欣诧异她竟对自己说这些话。
“我得知你失踪后,也曾赶到美国去,那时我看见哥整个人失魂落魄地等在那里,他说你的东西没搬走,会再回来的,我要他别傻了,先回国再说,你若想联络自然会找上他,可是他像傻子一样,就是不走,直到四个多月后,他终于神qíng憔悴地回来了,他悲伤地问我,他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你连一句解释都没有就消失了?我答不出来,也没想过他竟是这么爱一个女人。”杨载淇自顾自地说着。
丁海欣傻住了。他曾在美国等她那么久吗?
他会为她这么做……
“我没见过哥为哪个女人如此疯狂过,你是唯——个。一年前,他得知你在香港,那时他正发高烧,烧了两天,但他还是飞过去找你,回来后,又瘦了一圈,懊恼自己为什么没抓住你,为什么身体撑不住地倒下,为什么没法对你问清楚一切?
“然后,我第一次见到他哭了,他说孩子没了,他与你的孩子真的没了,如果没了孩子,你肯定不会回到他身边了,他脆弱得让我认不出他是我那感qíng冷漠内敛的大哥……”说到后来,杨载淇自己也哽咽了。
听着她所说的每一个字,丁海欣的心仿佛被人掐住了,痛得无法呼吸。
“之后律师带着离婚协议书来找哥,他依旧坚定地对我说,你是他的妻子,他决不放弃你。”她继续说着。
“可是后来,他还是签字了不是吗?”丁海欣忍着心头的酸痛,涩声说。
杨载淇转身面对她。“他为什么签字,你知道吗?”她深深地望着她。
她屏住气,竟是无法发话,只能僵硬地摇着头。
“你不知道吗?”杨载淇苦笑。“果然不知道……”
“不,我知道,他是想与如惠在一起!”她突然冲口而出。
杨载淇诧异地看着她。“你是这么以为的?”
“我……”她后悔说出这些话。
沉闷地低下头来道:“男人有时候生起气来确实很幼稚,我哥也不例外。”
“你是说……他在报复我离开他,所以才与如惠jiāo往的?”这怎么可能?丁海欣表qíng变冷。他们早就背着她在一起了,这跟报复有什么关系?
“我只能说……海欣姐,你伤了我哥,也错失自己一段好姻缘,真的很可惜,我曾经很高兴成为我家人的是你,但,一切只能说是无缘吧!”杨载淇径自感伤的摇头。
“我没伤他,是他——”
“这里风大,怎么不进去聊?”丁海欣正想反驳时,胡笙安却带着她的披肩出现了。
“是我qiáng拉她过来的,这里的风确实很大,我们还是进去吧。”杨载淇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胡笙安后,先行离去了。
“她对你说了什么吗?”他知道那女人是谁,害怕她说了什么伤害欣欣的话。
“没有,她没有对我说什么,我……有点疲倦,想提早走。”丁海欣全身仍是紧绷的,她不自然地说。
“好,我送你回去。”看她神qíng有异,他马上同意。
“不用,你留下吧,这里有很多你商界的朋友,多与他们jiāo流你才容易打入本地市场,若这么早就跟我离开会让他们失望的,饭店有专车接送贵宾的服务,我让他们送就行了。”她坚持要自己走。
胡笙安无奈,只得看着她走出大厅。
等电梯时,丁海欣失神地想着杨载淇告诉她的话。那男人真的曾经这么样的在乎过她吗?
他难过失去孩子……照载淇的说法,他担心没了孩子她将不会回到他身边,可是……他要孩子的目的不是为了给爷爷jiāo代,自己才好放肆地继续过自在的日子?
不是这样的吗?
叮——
电梯门开了,她只顾沉思,低头走进电梯里,冷不防,一股熟悉的气息让她瞬间一僵,抬眼,视线与男人对上,她心脏猛地一下撞击,但对方只是眼皮轻扬,毫无温度地与她对视两秒钟,就视若无睹、面无表qíng地掠过她。盯着电梯里显示楼层移动的数字,仿佛身旁的她是一个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