咏嫔一愕,「妳说什么?」
郑良良自知自己在这里的身分最低,居然说出这种大不敬的话,马上伏身急道:「对不起,我……我老管不紧舌头,呃……我是说,照顾大君是应该的,他没有奴役我,就算有也是理所当然……啊,娘娘,您就当我刚才说的话都是胡言乱语好了。」她一急,语无伦次起来。
李豫抚着额。难道真是朽木不可雕也?这丫头真能送进宫吗?他还向希儿夸口,她能办得好事,现在这样看来倒像是在自欺欺人了。
「妳先出去吧,我有话要私下对希儿说。」他头痛的gān脆赶人了。
「呃……要我出去?」娘娘是嫔妃,两人关系虽然是「母子」,但,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这好吗?
「还不下去!」他语调加重了。
她这才眉毛跳舞,双颊鼓胀的起身。「知道了,待会还要去见我爹,你最好快点!」
咏嫔瞧了傻眼。她竟敢这么对李豫说话?而他不仅没生气,还居然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对她点头表示明白了。
郑良良这才气恼的退了出去。
咏嫔的脸色彻底yīn沉了。这是什么状况,待人一向冷淡的李豫竟然「低声下气」的安抚一个女人?
「希儿?」见她神色不对,李豫轻唤。她凝望向他,「你确定下月初三一定会将人送来?」
「当然。」他从容点头,不解她何有此问。
「好,我等她来,你千万不要反悔!」这丫头唯有送到她身边,才算是真正的「安全」
李豫蹙了蹙眉心。反悔?她是瞧出那丫头一副办事不牢的样子吗?「别担心,良良只是个xing调皮,但jiāo代的事必会达成使命,这点我可以保证。」虽然他也觉得那丫头有时很蠢,不过大多数的时候,她还是挺jīng明的。
「嗯。」咏嫔点着头,只要他不反悔就好。「对了,我这一趟出宫顺道有事告诉你,令嫔又有动作了,听说联合了兄长领议政,正积极的要将被关在义禁府牢里的汉宁君弄出来。」
「是吗?」他眼神锐冽了起来。
「令嫔好像很有把握,她天天哭闹求qíng,王上看了似乎也有些心软。」
「明白了,妳先回宫吧,宫里有任何消息,今后就透过良良想办法转给我。」他起身打算离开,那丫头没什么耐xing,等久了待会又一路抱怨,他可受不了。
「等等!」咏嫔蓦然拉住了他的衣襬。他低首讶异的望向她。
「你就这样走了吗?咱们多日不见啊!」她满心伤怀的说。
李豫这才明白的嘴角噙笑,低下身,勾起她怨怼的玉容,轻轻俯上前,吻住了她的唇。
这刺激的一幕,让不放心两人独处,在门板外偷看的郑良良双眸倏睁,胸口猛地失速坪跳。
「为什么让我去伺候那位娘娘,她与你是什么关系?」出了赵府后,郑良良小跑步的跟在李豫身后。
他响应她的是一记莫测高深的微笑。
她咬唇跺脚。「咏嫔娘娘是王上的女人、你的长辈,难道你不知道?」她仍为方才见到的画面震惊。
他脸上浮起yīn霾,随即隐去。「原来妳还有偷看的恶习,改掉!」
她挤了挤脸。「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非礼勿视!」他敲了敲她的头。
「你!」她眨大了眼。「你这事都不对我掩藏一下吗?不怕我说出去?!」好歹说是误会也好。
「妳会说出去吗?」
「我?」
他骤然嘲讽一笑,「哼,妳想向谁说去?」
「你认为没有人会信我的话吗?」这可是王家丑闻,传出去,他死路一条!
「会,我政敌这么多,当然会有人信妳。」
「那你为什么―」
「妳是我的人。」
「什么?」
「妳不会出卖我。」他肯定的说。
郑良良瞪着他,鼓起腮帮子。「我不会出卖你,是因为我不是多嘴的人,跟是不是你的人没有关系,更何况我才不是你的人!」这点她很介意。
他停下脚步,回首盯着她气嘟嘟的娇颜。「妳是我第一个真正信任的人,当然就是我的人了,这点无庸置疑。」他病愈后,对她有了不同的想法,不,他是对自己有了新发现,原来,他也懂得相信人了,这丫头,让他打从心里无法怀疑。
「谬论!不过随便啦,你的人就你的人。」她气闷,真是不知该说什么,她是这家伙生平第一个信任的人,她却也不觉得是什么荣幸的事,因为得知他的第一件「秘密」竟是这种教人气恼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