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发怒,柳如风也不敢再提。从小到大她这个姊姊身代母职,威势十足,打小自己与柏儿便不怕爹爹,只怕她。
不问就不问,想大姊虽在外名声传得极为难听,但她们姊妹知道,其实大姊洁身自爱得很,外头传的,不过都是些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王公贵胄们想出来整大姊的,偏偏大姊不以为意,还玩xing大发地怕别人不知道似的,努力不断地为自己的名声多搅和些烂泥。就不知道大姊为何要这样做,难不成这样对她有好处吗?
据她所知,好处没有,坏处就是让大姊嫁不出去,人人只要一想到大姊的làng女名声,谁还敢娶她进门?再加上爹贪财不义,不少人知道点子多是出自于柳家大姑娘,对她更是不敢妄想,否则凭大姊的姿容,十三岁那一年上门提亲的媒婆早就踏破柳家门槛,怎会到了二十岁还孤家一人,整天闲闲没事gān,到处与爹找人麻烦,刮人钱财。
摇着螓首,尽是无奈。
「好了,我不提了,大姊,你说我有机会吗?」话题转回自己身上,开始不好意思起来。
「想听真话还是假话?」柳如松瓜子不啃了,换吃山楂丁。
她白了姊姊一眼。「当然是真话。」假的gān么还听。
唉!「风儿,你真喜欢二皇子?」
「当然,你知道的嘛,人家暗恋他好多年了。」自从第一次在京城夜宴上对他惊鸿一瞥后,她就倾心到现在,少说有三、四年了。
因为仰慕得太明显,柳府上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就不知消息有没有外传出去?真要有,她可羞死人了。
「嗯,那我老实告诉你,机会不大。」
「怎么说?难不成,二皇子喜欢上刑部侍郎的胞妹,还是看上了工部尚书的闺女?」柳如风惊惶失措地扯着大姊的衣袖问。
柳如松无奈的将她的手拉下。「都不是,那家伙就我看来没中意任何人。」包括她!没眼光的家伙。
「没中意任何人?那五日后的选妃……」
「不知道,真不知道他会选谁。」柳如松耸耸肩说,她脑里正浮现出一团团疑惑。那夜能在皇宫内院来去自如的登徒子的声音……好似二皇子的声音,且仔细想想,以二皇子的身分要在爹与她的面前搞花样并不是难事,再说,若非二皇子握有爹贪污的证据,又怎能bī得她不得不进宫参加这劳什子选妃大会!
所以近来老与她作对的人正是他不成?!她紧皱柳眉。
「连大姊都猜不出他的心意吗?」大姊是qíng场老手,往往一个眼神就知道这男人怎么想的,可不可靠,如果连大姊都这么说的话,这事可怎么办?柳如风更加心急了。
她回神叹了口气。「我说二妹啊,这家伙老是摆一副正经八百的模样,对每个闺女都保持一定距离,既礼貌又疏离,为人深沉得很,但又是清高得教人受不了,说真格的,他可是大姊我唯一摸不着头绪的人,但我唯一可以确定的事就是,嫁给他后,坏事一件也不能做,还得整天对个不知qíng趣为何物的大木头,不如诵经念佛来得有趣。」
柳如松嫌恶地吐出丁香小舌,续道:「所以啊,你不嫁给他也是好的。」还不能确定自己的怀疑,她只得故意说。
敢qíng大姊是拿她自己做标准,以为人人都像她要一个滑头的男人做老公?「大姊,正直的男人才稳健,才值得托付终身啊。」
「对,就像你那木头皇子,他最适合为人父、为人夫了,也最适合去帮人家超渡。」柳如松嘲讽道。天知道他是不是真木头,若他便是那晚的登徒子,她可要自打嘴巴了。想起几次教他给轻薄去,她艳颊上不住深了几色。
二皇子若真是这杀千刀的,她还真慌了,他一向瞧她不起,若存心戏弄她,可真要教她气得吐血而亡了!
「大姊,你……」
「不好了,发生事qíng了,你们怎么还待在这儿?」工部尚书的闺女突然惊慌而至。
「怎么,我们为什么不能在这?」大惊小怪!柳如松不以为然地又继续啃她的瓜子,这可能是她这辈子啃最多瓜子的时候,因为太无聊了。
「大姊!」柳如风懊恼地瞅了她一眼,又转向工部尚书的闺女问:「发生了什么事?」
「大皇子剿寇失败,人也被掳了,皇上紧急将二皇子召进大殿里,听说选妃事宜先暂且迟缓,要众闺女先自行回府,一切等大皇子的事解决以后再说。」工部尚书的闺女说着说着,益发不甘心。也许再过几天,她就成为皇子妃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