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畏惧。「呃、要理由,简单,我给你,呃……我名声不检,不足以母仪天下,这你早已知道,另外我家风品德不好,常帮着我爹出主意,贪财无义,勾结不法,若让天下人得知你有这样的恶妃,只会污了你太子的清名,所以,我坚决拒婚。」
姚常焰忽而大笑。「这就是你的理由?」
这还不够严重?「嗯,所以你千万别娶我。」
他摇着首。「这个理由我驳回。」
「驳回?」
「没错,你说什么行为不检,事实上你的处子之身是给了我,我没说错吧?」说完便拍拍手,像安排好了似的,金儿竟咚咚咚地抱着一团被褥进来,不由分说的迳自摊开。
这是什么?当日激qíng的血证?她明明藏起来的,这卖主求荣的金儿!不,可恶的人是他,一定是他收买了金儿!瞧着血证,她就算再不满也只能面红耳赤,还能说什么?
但一旁的柳忠贤可着实松了一口气,还好他教出来的女儿可没真成了làngdàng女地教他汗颜丢人。
见她无话可说,姚常焰满意地继续说道:「好了,至于你教唆你爹贪赃枉法之事,也不尽然是事实,就我所知,你叫你爹对付的人都是一些佞臣,像你们拉了宝亲王下台,表面目的看似贪心他的家财,事实上他为恶多年,在京城无恶不作,你们抄了他的家,取来不义之财,不少人拍手叫好。
「还有,你们贪污朝廷的银两,对象与名目也是多有选择,像水旱的灾银你们就连动也不会动,还有边防军粮的拨发,你们选的粮商多是些贪渎高利的商人,你们既qiáng收了他们的回扣,又要他们保证粮糙的品质,这么说来,你们既取不义之财,却又盗亦有道,没有真的危害到国家的利益,否则,莫说国法不容,连我都早早要拿下你们的脑袋了,哪还由得你们继续作乱?」
他的一席话,说得柳家父女哑口无言。原来他们的作为他都一清二楚嘛!
「这个……」柳忠贤尴尬地轻咳一声,想说些什么。「呃……松儿,既然太子已明察秋毫,你、你就快快答应嫁了吧。」他gān脆回头劝女儿认分嫁人。
「我……还是不能嫁。」她怯怯的再次拒绝。
这声拒绝引起了柳忠贤的抽气声,因为他看见太子已勃然变色,模样若非想杀人,就是想自杀。这该如何是好?
「松松……松儿啊,问题都解决了,你……你为什么还……还是不嫁?」他都快教太子给吓疯了,不知太子会不会一怒之下,要人将柳家上下全捉起来,一起砍头?
「我有我的理由。」她撇开首。
「说,说出真正的理由,否则我由不得你不嫁!」姚常焰青筋bào跳,一怒之下击碎了身侧的上等红木桌。
众人皆惊跳起来,柳忠贤更是吓得差点没躲进太师椅下。
「松儿,你快说,究竟什么原因不嫁?否则大家今日的小命都不保了!」柳忠贤心急如焚地猛摇她的肩头。
「爹,你摇得我脖子要断了。」她难受的说。
他这才住手。「你若真怕脖子断了,就快给太子一个jiāo代。」他咬牙催促。
「是啊,大姊,你有话就直说,不要连累了家人啊。」连小妹柳如柏都忍不住说话了。
「是啊,大姊,皇上下旨的婚事是谁也违逆不了的,再说,太子对你的心意我们都看得出来,而你们早就qíng投意合,甚至知道你逃婚,他还一路追去找你,听说还救了你一命,如此qíng深义重,为什么你还不肯嫁,我也觉得很好奇。」柳如风幽幽的说。
qíng深义重个屁,那家伙自从逮到她后,回京城的这几天简直折腾死她,让她夜夜筋疲力尽,无-夜好眠,到现在下腹部还有些疼着呢!
柳如松臭着脸正想发作,随即瞧见几双不谅解的眼神,被bī急,这才叹气,吞吞吐吐的说:「……其实真正的理由有两个。」
「哪两个?」柳忠贤在瞧见太子杀人的目光后抢着问。
「唉,好吧,我说了,其一跟爹有关。」
「跟我有关?」他愕然。
「嗯,我答应过过世的娘要照顾你一辈子,所以我决定终生不嫁。」她终于说了。
「你答应过娘……我知道了,所以这些年来,你才会不在意名声的随人中伤,甚至帮忙自己中伤自己,搞得京城无人敢上门提亲,为的就是不嫁,要留下来陪爹到老?」柳如风惊愕的问。
「没错,娘过世时,我才十岁,你八岁,柏儿更小只有五岁,娘不放心咱们没人照顾,又担心爹看似jīng明,实则心机不深,只要有小利就容易遭人陷害,臻妃的事就是一例,所以我不能放爹一人下管,他身无老伴,又膝下无子,身为长女,当然有义务照顾爹到终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