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松儿做的吗?她哪来的糙药?
「松儿?」他心急,提气狂呼。
她出事了吗?忍痛正要起身,才撑着要爬起来,她已经回来了。
柳如松见他要动,大惊失色的将他压回地上躺好。「你怎么起来了?你乱动会扯破伤口的。」她嘴上责备,眼里却是惊喜。他清醒了,总算活过来了!
「我没事,你上哪去了……天啊,你的头发怎么了?」他吃惊的瞧见她原本的乌黑长发不见了,只剩下及肩发丝。
「很丑吗?」她笑得腼-,摸摸自己的短发。她留了一辈子的发,居然一剪子就没了。
「为……什么?」他讶异得都口吃了。
「不就为了买你的疗伤药糙,我本来要拿你送给我的头饰去卖,可是卖药的大婶说是看上我的头发,因为她们蒙古女子没见过像我发丝这么细黑的,非要我留下头发才愿意给我药,所以我只好给剪了。」她说得更不好意思了。
「你……」声音卡在喉咙,他说不出一句话。
她竟为了他,将那头每与他缠绵时必缠住他胸膛,她续了多年的乌黑秀发一刀给剪了!他眼眶gān涸得几乎皆裂。
「很丑?你不喜欢?」见他发怔,她担心的问。真的这么丑吗?丑到他都说不出话来了?
「我!」他激动地倾身抱住她。这个傻瓜!「……不丑,只是不习惯。」他谙哑的吐出声音。
她松了口气。「还好只是不习惯,万一很丑,你不要我了怎么办?还是,你嫌弃我曾遭到那群蒙古兵的……」她瞬间变了脸。
提起那晚,他也一震。
感受到他的僵硬,她更惊惶。「若你……从此不要我了,我也不会怪你。」虽然她并未真的遭到侵犯,但这样的奇耻大rǔ,贵为太子的他身分何等尊贵,又如何接受?
「你胡说什么,我怎么可能不要你?你会受到污rǔ都是我害的,我不该放你一个人躲藏,更恨自己不早点甩开追兵去救你,才会让你吃这么多苦头,我恨的是我自己,我自己呀!」说到激动处,他猛咳了起来,好似硬生生剜去他心上的血ròu一般。
「你……」男人的qíng深意重让她眼泪再度决堤。
「不,我一辈子也不会不要你,一辈子!」怕她自觉惭秽终究求去,他全身激动的抱着她,有些轻颤。
「你真的不介意?」柳如松揪着心问。她爱他啊,多么不想离开他的怀抱,可是……
「不介意,我一点也不介意,你也不要介意,咱们都忘了它,我会帮助你忘了它。」这对她来讲是一个恐怖的记忆,他思索着该如何让她释怀。
「……好,你说能忘,咱们就忘了它。」她总算说。
姚常焰差点停止呼吸,直到她说出这些话,他才稍稍顺畅起来。「松儿,我不会再纳其它妃子,你是我的唯一。」他郑重的给予承诺。
「……嗯。」她感动得又笑又落泪。「好,以后就算你不要我也会缠着你,直到你受不了发疯为止。」她一面促狭的说笑,一面哽咽着。
他苦笑。「你这女人。」
擦着她的清泪,他知道因为这趟蒙古行,两人怕是谁也离不开谁了。
「对了,这是哪里?」他疑惑的问。
「坑dòng,挺隐密的,咱们在这躲了八天,都没人发现。」
「喔?可有与中英联络上?」
柳如松摇摇头。「没有,坦白说,这里是哪里我也是问了卖药的大婶才知道的,这里离咱们的军营至少有一天路程,我本来要冒险走一趟回去讨救兵,但又不放心你,这阵子你一直昏昏睡睡的,所以我片刻也不敢走。不过,我将你的爱马朝军营方向让它自己急奔回去,说不定秦大人看到你的马,会循线赶来救人。」
「嗯,做得好。」她总是临危不乱,令人赞赏。
才说完,似乎就听到坑外杂沓的马蹄声。
「是蒙古兵?」她心惊。终于被找到了吗?
「冷静,你听,马蹄声与蒙古的马种蹄声似乎有不同?」姚常焰细心的聆听发现。「是咱们的人,说不定是中英寻来了。」他兴奋的说。
「是吗?」她万分惊喜。「我偷溜出去确认。」
果真,秦中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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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军与正规蒙古军前天正式对上了,因为你下落不明,军心惶惶不安,这场仗咱们吃了败仗,不过这会你回来了,下次两军再对上,咱们就不怕了。」
姚常焰与柳如松总算安全的回到军营,此刻他正躺在元帅帐内的炕上,聆听着秦中英报告这几天发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