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齐殷沉声应着,他如今心中悲愤jiāo加,对娈儿是充满愧疚,对自己是充满悔恨,他当年若没有赞成娈儿与玉云生一起,或许……或许这么多年来娈儿会比较幸福。
“你来说说该如何做?”齐老太爷目光炯亮看着齐殷,他不说自己想要如何做,却是问了最是无所事事毫无作为的齐殷。
“此事……我们不可贸然去为娈儿出头。”齐殷缓缓松开紧握的双拳,语调平淡,带着一贯的闲适自在。
“老三,你说什么混话!”齐茸喝了一声,想要大骂,却被齐老太爷严厉的眼神给瞪了下去。
齐老太爷淡淡看向齐殷,四个子女之中,就属齐殷和齐娈感qíng最好,他也知道当初是齐殷放走了齐娈,如今看到自己的姐姐生活一点也不若他一直以来想象的幸福,最是悲愤伤心的怕是这个老三了。
别看老三无所事事似乎很没用的模样,但其实要论心思为人处事,齐殷是三个儿子之中最得他意的。
“老三,你继续说。”齐老太爷道。
齐殷手指颤了几下,深深呼吸,才继续道,“宁城之中无不知道我们忠王府与娈儿断绝关系,我们在这个时候贸然将娈儿带回家,怕会遭人话柄,且娈儿是玉府主母,怎是说离开便离开的?我们这十几年来不曾见过她,对她在玉家qíng况不是十分的了解,到时若是玉家以一个我们道听途说故意生事为由,只怕我们不仅不能为娈儿讨回公道,还会……还会连累她。”齐殷说完,闭上了眼睛,吐出一口气,他是忍了再忍,才没有立刻到玉家去杀了玉云生。
“你觉得该如何做?”齐老太爷仰起头,长长叹了一口气。
“还是先见过娈儿再说。”齐殷道。
“谁去见娈儿?我要是见了那玉云生不把他剁成ròu碎!”齐茸哼声道。
“所以谁去也不会让你去找娈儿!”齐老太爷横了他一眼。
齐茸摸摸鼻子,他是冲动,他是脾气不好,可那是他们的妹妹和外甥女,难道还要他陪着笑对那玉云生说好久不见啊。
“我相信娈儿自己有主意的。”齐铮道。
“她就是再有主意又如何,玉云生宠爱小妾,娈儿又没有娘家当靠山,有几千个主意又有什么用。”齐茸叫道。
“二叔说得也对,姑姑就算想要防备对付那陈贞惠,有玉云生左右护着那小妾,姑姑什么也是做不了的。”齐瑾道。
齐老太爷咳了一声,缓声道,“她一向聪慧,智计绝伦,轮不到你们给她出主意,就是容易心软,看她也不会去对那小妾做什么。”
“都给人家踩到头上了还心软个什么东西。”齐茸没好气地说。
“要不,我们找个时间去一趟玉府。”齐铮犹豫了片刻,问着齐老太爷。
齐老太爷抚着花白的胡须,眼角皱褶加深,“老三,这件事jiāo给你先处理着。”
齐瑾轻挑眉,她也不知爷爷这样可就算是原谅了姑姑?
“爷爷,那……”齐瑾开口,想要确定答案。
“还有你,瑾儿,作为一名太子妃,该懂得如何自持自己的身份,别还像个疯丫头一样大晚上地到处跑。”齐老太爷打断齐瑾的话,端着脸说道。
齐瑾不好意思笑了几笑,“瑾儿担心姑姑嘛。”
“好了,你回去吧,免得太子找不着你怒了。”齐老太爷道。
“爷爷……”
“瑾儿,你先且回去,玉家的事qíng不是一日两日就能解决的,明日三叔会亲自去一趟玉家。”齐殷使了个眼色给齐瑾,阻止她继续问齐老太爷。
“既然如此,就这样决定了,老三,事qíng过了,再跟我说说就行了,还有,要是……若渊若旻几个小孩要是觉得闷了……就让初见来家里玩玩,我先去休息了。”若渊若旻是齐殷的双生儿子,今年十岁了,这两个小孩整日都调皮捣蛋,胡闹得不行,哪里会嫌闷,不过谁也没有反驳齐老太爷的话,只是含笑看着这个脸色有些别扭的老人家负手走了出去。
“老大,老三,父亲这样算是原谅了小妹了吧?”齐茸怔怔地问。
“老父亲打心里就没生过小妹的气。”齐铮似笑非笑地睨了齐茸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