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于雱好看的眉毛一蹙,疑惑看着玉夫人,仍温声道,“受人滴水当涌泉相报。”
玉夫人抿唇沉默,沉吟片刻,脸色终于缓了下来,却不再去纠结这个报恩不报恩的问题,“听小女说,淳于公子曾经在静容斋和她相遇?”
提起初见,淳于雱会心一笑,“没错,初见常说起夫人。”
玉夫人脸色难看,“淳于公子常与小女会面?”
淳于雱笑了笑,“在下住在静容斋附近,与秦姑娘是旧识,常在静容斋遇到初见,在下的表妹也与初见曾在燕城见过面,如今也同在静容斋上课。”
玉夫人正在斟茶的手微微一抖,“小女年少无知,还请淳于公子多包涵。”
“初见聪明敏慧,比起一般姑娘更有见识,怎会无知呢。”淳于雱温和笑着。
玉夫人眼角抽了两下,心中忍耐几快到极限,她冷冷看着淳于雱,虽然知道他对初见并没有居心,但初见对他似乎……太过重视了,她感到很不安心,“淳于公子谬赞小女了,她并没有您说的这般好,也会有看错人识人不清的时候。”
淳于雱微微一怔,怎么玉夫人似乎意有所指。
“淳于公子,请用茶。”玉夫人轻轻一笑,将冒着袅袅轻烟的清茶放到淳于雱面前。
淳于雱微微点头,狐疑看了她一眼,“多谢”
“淳于公子,五年前你曾与你父亲来过宁城,之后似乎一直在南城,从未来过宁城,这次怎么……”玉夫人没有理会淳于雱疑惑的神qíng,只是轻轻柔柔地问着,淡淡将刚才的话题带了过去。
淳于雱低声道,“宁城地大物博,是个生钱好地方,作为生意人,自然要往有利的地方发展。”
“这么说来,淳于公子今年jīng力将放在宁城了?”玉夫人笑得更加轻柔。
“的确如此”淳于雱颔首,微笑。
玉夫人沉吟片刻,目光变得极寒冷极凌厉,她直直看着淳于雱,“淳于公子究竟是为了生意才留在宁城还是其他事qíng留在宁城,只怕只有你自己清楚。”
淳于雱脸色微微一变,眼底笑意骤减,不过他还是温声道,“玉夫人是何意?在下听得不甚明白。”
玉夫人嘴角微勾,笑意极冷,“如果淳于公子想要报我们玉家一个恩qíng,那么……请淳于公子往后莫要再和初见见面。”
淳于雱闻言,震了一下,攸地站起来,“夫人,这是为什么?莫非在下做了什么令夫人不高兴的事qíng?”
“淳于公子没有做什么令人不高兴的事qíng,但如果您能不要再和初见见面,我会感激不尽。”玉夫人仰头看他,端庄威严气势依旧不减。
淳于雱蹙眉,他不懂玉夫人为何要这样要求,她不过是一个妇道人家,为何好像什么事qíng都看得通透?“夫人,即使我答应了您,只怕初见也是……”
“就算初见想见你,你也不能见,淳于公子,我不能让初见……将来有一天要受你连累。”玉夫人拍桌站了起来,眼神坚定。
淳于雱怔住,“夫人……您这是什么意思?”
“淳于公子,难道您这次来宁城不是为了太子妃?您在过去的几年偷偷到宁城来不是为了太子妃?您住在静容斋不是为了太子妃?”玉夫人声声凌厉,句句bī向淳于雱。
淳于雱脸色一白,“夫人……您在说什么?”
玉夫人叹了一口气,视线停在淳于雱左手尾指上的紫玉戒指,“淳于公子,我该如何称呼您?梺国太子……么?”
淳于雱脸色愈发难看,眼底有杀气掠起。
“您若要杀我,我也是不觉得奇怪,只是您这样带着亡国之宝招摇过市,您要杀的人还多的是。”玉夫人重新坐了下来,目光宁静,一点也不在乎淳于雱眼底的杀意。
淳于雱目光有些狰狞,他低头,看着自己修长手指上的在阳光下盈盈发光的紫玉戒指,“你……如何认得这戒指?”淳于雱声音沙哑,喉咙发出咯咯的声音。
玉夫人幽声一叹,“紫玉戒指是梺国皇室之宝,传言此玉乃是建国初始,紫龙从天而降,特赐给梺国皇帝,这戒指……梺国繁盛时被放在宫中密室,梺国灭亡时,齐兵搜了整个皇宫,也没有找到,而这戒指从来不曾在人前出现,谁也不知道生何模样,我也只是小时候曾听父亲讲过,紫玉罕见,五年前曾见你佩戴紫玉,已经感到稀奇,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