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手扇着脸,口中道:“空调是不是开得太热了。”说着拿着遥控器乱按。
感觉方非盯着我,我觉得脸更红,心里说着怎么这么莫名其妙?人却gān脆又对着他坐下来,也盯着他,他脸仍是嫣红,眼睛水亮,唇因为高烧的关系也是红的,就这么斜倚在chuáng上,真是妖孽。
而我的脸又忽然不红了,看他捂嘴咳嗽道:“也好,反正明天我不用上班了,可以照服你。”说着将桌上的水递给他。
他拿过杯子,没有喝,道:“什么叫明天不用上班?”
“我辞职了,这回是真的。”
他怔住,修长的手指将杯子放回桌上:“那这回是为了什么?”
“被开除。”我摊摊手,故作轻松,却知道自己的表qíng是有些落寞的。
他没再问,显然知道此时越问我越难堪,人却忽然从chuáng上坐起来道:“想不想吃酒酿园子,我给你做。”
他知道我不开心时喜欢吃酒酿园子,病成这样竟还记得,人已经自chuáng上下来。
我下意识的拉住他:“病人做什么酒酿园子?你以为我真那么糙菅人命?”但实际上有点被感动到了,总算我自怜自艾了快半个月,终于方非还是方非,他是真的对我好的。
我一直在你身边,你难道看不到吗?
又是方非的那句话,一直觉得他对我好,受我欺负是应该的,此时却忽然感觉那也许并不是天经地义的事。
“好了,好了,我们谁都不要吃东西了,”我拉他又坐回chuáng上,也不管他是坐着的,直接将被子一骨脑儿往他身上盖,“睡觉。”
他听话的躺下,自己又配合的盖好被子,然后露了头看着我:“娟娟。”他叫我,声音有点哑。
“什么?”我伸手摸摸他的额头,还是烫,却又觉得他此时孩子气的让人疼,手指无意识的缠着他柔软的发,他不知是累了,还是什么,闭上眼,睫毛微微的颤。
“陪我一会儿再离开好吗?”纯然是个孩子。
我知道他从小就喜欢对我用这一招,却没有一次能抗拒得了,所以只有点头,道:“等你睡着了我再走。”
他又得寸进尺的来拉我的手,我想抽回去,这次被他握紧,扯进被窝里,我终于不忍心,感觉他的手指在被窝里与我的jiāo缠,拇指的指尖正好划过我的掌心,我的心里顿时似被什么柔软的东西拂过,怔了怔,然后又是咬牙切齿道:“方小非,你不要太过分。”
他不语,脸深埋在枕头里,我看着他的睡颜,好久才“切”了一声:“真是极品小受。”
我喜欢你,杨娟娟
半个月后钱律没有回来,说是直接飞去美国参加另一个会议,美国是总部,去美国参加会议本不是钱律这个级别能去的,但听May的意思,可能这次他要升作中国区总经理了。
不过半年不到,升得倒是快。
我不可能等他回来,那边新的工作要开始上班了,本来想正式一点再发个邮件给他,但May说已经发邮件向他汇报过了,我就不用多此一举,想了想,发了条短信给他,发出去后才想到,他在美国,根本收不到。
那就算了,他们本就才共事半年多,他也对我从未满意过,等他回来看到我的消息,就当我已经跟他说过再见了。
最后一天,我qiáng颜欢笑,对自己说,再撑一下,就解脱了。
到下班时一堆人挤在一起说给我办个欢送宴,大家到外面吃一顿,其实我是想拒绝的,因为实在不太习惯那种场面,但人家毕竟是一番好意,只好跟着去,果然一顿饭吃的并不舒服,每个人都说些感xing的话,或真或假,吃到快十点多总算结束,我有些麻木了,倒是离开时小金抱着我忽然的哭,让我感动了一把。
接下来就是在新的公司上班,我适应了几天,可惜不到一个月就又辞了职,原因无他,是因为我老板让我排队帮他家亲戚□运的火车票,我排到半夜还是没买到,被老板说了一顿后就直接递了辞呈。
再接下来就是chūn节,方非因为轮到值班,所以不能跟我一起回去,我在家里待了几天,被我妈念了几天,又和她吵了几次架,拖拖拉拉的一直到过了十五才又回到市区。
然后又开始找工作,差不多整整一个月,才总算又开始上班。
那段时间只有小金一直会发消息给我,芳姐和其他同事在chūn节的时候给我发了几条祝福的短信,就再也无话,钱律,则再未找过我,也许他说等他回来只是随口一句,我自己走了,他也落得轻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