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你醒了?”我扔了手机一下子又扑过去,竟然就这么抱着他的脖子哭起来,“你醒了,太好了。”
他人僵了僵,用力拉开我的手臂瞪着我:“你果然是笨蛋,还有,小姐,你还坐在我身上呢。”
我一愣,低头去看,顿时傻住,我是坐在他身上没错,问题是我今天穿着超短裙,这么张着腿坐着,就只隔了条内裤坐在他身上,而坐的地方正是男人的那个地方。
我有些后知后觉的往四围看了看,四围里三层外三层的围着人在观摩。
不要紧,我拼命对自己说,我三十岁了,不对,还有一年就三十岁了,我是个老女人了,不,我是个成熟的女人了,这是小意思,没关系的,我尽量心平气和的站起来,然后再心平气和的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一张名片,再心平气和的,不,我的手在发抖,递给那个男人。
“我的名片,有事就找我。”也不看他的脸,然后捡起地上鞋子,就这么赤着脚,深吸一口气,一溜烟的就跑了。
苍天,我宁愿刚才就这么摔死算了。
小受一样的男人
最早的时候,还在我小荷才露的时候,我妈常说的话是:我家娟娟要是找男朋友,那方圆几里都会闻香而动啊。这话让我觉得自己颇像一块红烧ròu。
又过了几年,有人上门说媒,我妈基本比我还挑,挑不中的就说:我家娟娟年纪还小,不急,不急。
再过几年,她终于略略的有些急的,开始找人说媒,但一般我看不中的,她也就同样的看不中,这也难怪,我们母女一起看偶像剧时一般对里面的男主男配有极其相似的喜好,以至于看完偶像剧的几天里,我妈都不正眼瞧我爸。
就这样一直到现在,她几乎是发狠的看着我,常对我这个女儿说的话是:你就这么漂亮,老了知不知道,没人要了知不知道,有人看上你已经不错了,你还挑?所以我总结一句话就是,现在只要是男的,未婚的,还有口气儿,她都觉得好。
以至于我现在每星期和她打电话时犹如芒刺在背,每每吓出一身汗来。
而又是那么一天,在我妈在叫了几个月说遍寻不到给我说媒的人时,又送上男人一枚,还是主动送上门的。
我周末在家,通常是不出去的,死命看片子,死命打游戏,一般饿到前胸贴后背了才窜出去,猛吃一顿再窜回来,在家的状态多半是不洗脸,不刷牙,不梳头,蓬头垢面,外加衣衫不整,用我自己的话就是,反正一个人,能将就就好,何况老娘天生丽质,这样也吓不到人的。我所谓的人,是送水的小弟和送外卖的阿姨,一般他们的表qíng就是往屋里拼命瞅,看我是不是正好在跟人打架。
今天是周六,我仍是这付德xing,睡到日上三竿,正在考虑是躺着看会儿电视,还是坐起来打会儿游戏的问题,然后门铃就响了。
我没欠钱,该jiāo的费都jiāo了啊,我很不qíng愿下了chuáng,以梦游的姿态开了木门,也不看铁门外站着的人的脸,拿了钥匙开铁门:“查表是吧,阿姨,你上次计的数字不对,多算我了。”说着拉开铁门。
一个大大的行李箱先拎了进来,放在地板上“嘣”的一声,我这才有点清醒,慌忙的抬头去看,查表的阿姨哪有这么高?何况那人是个男的。
男的?
“杨娟娟,你的警惕xing一向这么低吗?连男女都没分清楚,就放人进来?”那男人的声音极好听,带着柔和的笑意,呼吸喷在我的额头。
我这才看清他的脸,不由叫了一声:“非非?”
“不行,你想也别想!”我是用吼的,直接将手撑在门上,挡住方非的身体,不让他进门,两条腿还死命的将那行李箱往外踢。
“你妈说行的。”
“我说不行。”这房租还是我自己付的呢。
“娟娟,我没地方住。”
“关我什么事?”
他不说话了,拎着手中的行李看着我。
妈的,又是这副神qíng,不说话,抿着唇,表qíng迷离,以前就是用这种表qíng骗走了我的零食,风车,兔子灯笼,现在又来,我三十岁了,不,二十九岁了,我不是以前那个好骗的傻瓜。
“方非,你别用这种表qíng对着我,老娘不吃这套。”
他故作迷惑:“我用什么表qíng对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