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买了根黑色的玉米边啃边和钱律走苏堤,一座桥,一座桥的数。
我不上照,便硬bī着钱律摆姿势,我再给他拍,拍了几张,发现他统统是一个表qíng,就是没表qíng,我这才作罢。
不知是不是我想太多,总觉得钱律有些心不在焉,但也许钱律本就是铁板脾气,对这样làng费时间的乱走,他宁愿回去多发几封邮件吧?
我有点郁闷,想着钱律以前陪我逛街也不会太过不耐烦,我脚上的球鞋还是他帮挑的,难道是还是因为身体不舒服?
“钱律,如果不舒服的话就回去吧。”我拉着他的手。
他回头看看我,顺手擦去我嘴角的玉米粒,道:“我们去坐船。”
船是那种装了发电机的大船,可以坐下二三十个人,我和钱律上船时正好同时上来一队旅游团,导游是个年轻的女孩子,与几个团员笑闹着。
几个团员看到钱律刻意多看了几眼,我顿时有种自豪感,你们其实都很羡慕我吧,于是整个人往钱律身上靠,钱律低头看看我,笑了笑,伸手拥住我。
我说:“钱律,以后凑热闹的事都得带着我,瞧我多风光。”
他的下巴顶顶我的头,没说话,却是低头吻我的头顶。
一路上,导游讲着西湖的历史,讲着三潭印月,这些都是我没听过的典故,便也跟着仔细听,偶尔转头看钱律,他靠着靠背,眼睛望着dàng漾的湖水,似乎在听,又似乎若有所思,他这样的走神,让我微微不安,捏捏他的手,他回头看我,眼睛就定在我的脸上,手指轻轻的理过我的发。
“钱律……”我想问他是不是有什么心事,他的手机却响了。
他拿起看了一眼,眉微微的皱起来。
接起来,讲的是英语,讲了几句便站起来走到船头去接,我知道他这是不想让我听,所以没跟过去,只是远远的看着他。
他一只手cha在口袋,更多的似乎是在听对方讲,偶而cha几句,略略有些不耐烦,应该是工作的事,但又似乎不完全是,我的英语本来就一般,何况他站在这么远,所以我只是胡乱的猜,心头的那股不安又重了几分。
他回来时表qíng淡漠,拿着手机的手握得有点紧。
“是工作的事?”我问道。
他“嗯”了一声,眼睛看着我,渐渐地,似乎带了什么qíng绪,凑上来轻吻了下我的额头,然后抱住。
“我明天去美国,”他说,“需要处理一点事qíng。”
我挣脱开,急着问:“多久?”
“不知道,”他叹口气,似乎累极的样子,松开我道:“也许半个月,也许更长。”
恋爱比单身寂寞
“本来是过了年钱律就要升中国区总经理的,可是现在快四月了还没有组织通告下来,连点消息也没有,”周末我跟小金一起约好逛街,坐在一起吃饭时,她说,“公司上层似乎有人对钱律不利,但也只是传言,我们这种小人物也只是道听途说。”
我不由得想起那天西湖钱律接了电话后的冷漠表qíng,他现在去美国已经就快一个多星期了,很可能就是为了这件事。
“娟娟,你们家钱律有没有对你说过什么?”小金咬着吸管问我。
我摇头:“工作的事他从来不说。”其实私事也很少说,我只知道他爸爸很早就去世了,他妈妈现在在大连与他的姐姐一起住,别的就一无所知。
之前没有觉得什么,此时忽然觉得我对钱律了解的太少,他属什么,什么星座,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他怎么来上海读书,又怎么去留学,一概不知,以前觉得电视里某女生为了追某男生,千方百计的了解他的所有事qíng,只觉得好笑又刻意,现在想想,我什么都不了解,又似乎太可悲了点,就算钱律从此不回来,我也没有任何办法联系到他,没有他的QQ,MSN,只有他的工作邮箱和国内的电话号码,说失踪就能失踪的人。
幸亏啊,幸亏,那天晚上没成,万一珠胎暗结,我不是亏大了。
“杨娟娟,你又走神。”小金的爪子在我面前晃。
我这才回过神,觉得刚才自己是不是想多了点,便讪讪的对小金笑:“你说什么?”
“我说你们家钱律是不是得罪了哪个上层?”小金重复道。
“我也不知道,他没说。”我摊手,多少有点难堪,为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