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有水滴连绵落下来,砸在玻璃窗上,才片刻工夫,雨水便哗啦啦的倾盆而降。许可看了眼天边不时闪过的白练,嘟哝着:“我们最好能快点到家。”
姜允诺笑道:“打雷闪电么,都这么大了还怕呢?”
他烦躁的一眼横过来:“谁会怕那个啊,那都是以前逗你玩的,你还就信了。”
她小声说:“怕就怕呗,我又不会笑话你。”
他哼了一声,不理她。
到了之后,把车停入公寓楼旁边的车库,他脱下自己的衬衣,盖在她的头上:“我抱着你冲进楼里去,这样你就不会淋湿了,因为你跑得慢。”傻傻的神态像个孩子。
她点头:“你要快点跑,给你三秒的时间。”
他二话不说,打横抱起她就往外面冲,一直跑进楼里的电梯,还问她:“好不好玩?”
她掀开湿掉的衬衣,笑得不行:“快放我下来吧。”
“不放。”他明明喘息的厉害,却还是要硬撑着轻轻呼吸,不愿在她面前显露半点疲态,“到家了再放下。”
“你不累吗?”
他终于忍不住,长长的吐出一口气:“累。”话虽如此,却仍是等进了家门才放下她。
他用脚轻轻的踢上门,将沥沥的雨声关在了门外。他搂住她靠在门边,问道:“这两天一个人在家有没有想我?”
她乖乖的点头:“有的,很想。”
他很满意的揉着她的脸,才说:“最喜欢在这种雨天的时候和你一起呆在家里,觉得很安心,很舒服。”
她被揉得头晕,想了半天,又说:“其实也没怎么想你,我每天那么忙,哪有功夫想你。”
他果然放开了手,恶狠狠的盯着她。
她不管这些,赶紧跑进浴室里照镜子,白白的脸蛋已经被揉成了类似番茄的样子,还有指印。
怒!
她蹬蹬蹬的走出来:“你今晚滚书房里睡去。”
他吼回去:“那你不如让我死了算了。”
她很拽的开口:“准了。”
他把伸手将她捞到跟前:“安眠药,煤气罐,刀子,你总得给一样吧。”
她挠了挠脑袋:“那多麻烦,不如换种死法。”
“什么?”
她踮起脚来吻他:“窒息而死……”
“……”
尾声
天气还好,姜允诺从酒店取回行李,上了出租车。
去机场的路和他们的家在同一个方向。
终于,她看见了那个熟悉的路口,熟悉的商铺招牌,熟悉的报亭。从那里进去,便是曾经的家。
想他,一如既往。
路遇红灯,出租车渐渐停下,她qíng不自禁的将手搁在车门把手上。
犹豫,还是犹豫。
时间却刻不容缓,毫不留qíng的嘲笑她,任由她在心里折腾自己。
红灯变绿,汽车继续前行,路口的招牌在后视镜里越来越小,一个转弯之后,便再也看不见了。
最后,她颓然的放下了手。
上了高速,离机场更近了。
心里的空旷越发明显,这种感觉带来无法言喻的恐惧。
她突然脱口而出,“开回去,我想回家。”
司机笑了,“您在开玩笑呢,高速上哪能拐弯?”
她想着他,那么迫切的想见到他,只想和他在一起。
眼泪就快要流出来,她说,“师傅,麻烦您送我回去。”
司机看她面露悲色,忙说,“前面有个出口,可以从那里下高速。”
她点了点头。
可是当他们把车开过去,才发现出口处密密麻麻的堵满了车辆。
依稀可以看见一辆大卡横在路中间,貌似是出了车祸。
司机连连叹息,“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又对她说,“我先送您去机场,待会儿您想赶飞机还是想回家,随便您。”
仿若命里注定。
她沉默了片刻,说,“算了,去机场吧,不早了。”
有些事qíng,她不得不做。
*** *** ***
半个月后。
正在筹备婚事忙得晕头转向的雷远,突然接到陆程禹打来的电话,被告知,许可的父亲许瑞怀在牌桌上再次脑中风,终因抢救无效病逝。陆程禹是那家医院的心血管科室的医生,也曾是许瑞怀的管chuáng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