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可笑道:“你这人,还真当是自己家了。”
雷远点头:“领导说了,这儿就是允诺的娘家。再说你们回去还得过江,今晚就住下吧。”
关颖早已打理好客房:“就是,又不是没地方。男的一屋,女的一屋,我有话和小姜说,宝宝也是男的,所以由老公负责。”
雷远还没说话,许可立马扔出两个字:“不行。”随后拉了姜允诺就进了客房。
姜允诺拗不过他,磨磨蹭蹭的洗漱之后,便去chuáng上躺着,翻来覆去的无法入眠,直到听见他关了花洒,打开浴室的门,她才慢慢缩到chuáng的角落里,将背后空旷的位置留给他。
许可在chuáng上默默躺了一会儿,伸手拉了拉她的衣角:“睡过来点。”
她没有理睬。
慢慢的,有力的臂膀环在她的腰间,她被人从身后密密实实的抱住。
“别挤我,要掉下去了。”她想扯开他的手。
“自找的。”他懒懒的开口,“宝贝儿,商量件事成么?”
“不成。”
“汤是好汤,但是胃口有限,咱们改成一周一次行吗?最多别超过两次。”
“那就一周一次说定了,你以后可别缠着我,若是反悔,一周零次,看不憋死你。”
许可哭笑不得:“诺诺,我说的是煲汤,你扯到哪儿去了。”
“一样的。”
“这个怎么能一样?”他忍不住低叫。
“食色,xing也。”
他轻咬她的耳朵:“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昨天喝了点酒就胡乱说话。是,我最近比较忙,等过了这阵子,我天天在家做饭给你吃,煲汤给你喝,把你养得壮壮的。”
姜允诺气得打他:“我要那么壮做什么。”
许可握住她手腕:“小点声,想让人看笑话是吧?”
她推开他的手,不动也不说话。
“还生气呢?”
她咬咬嘴唇,犹豫了半天问题,终是说了出来:“许可,你每天在外面,我不知道你在做什么,我打电话给你却从来不问你,只是让你少喝酒,早点回家。我担心你的身体,也害怕你对我撒谎,你了解我的感觉吗?”
他突然放开她,让她与自己相对而卧。
窗前的月光融入qíng意缱绻的凡人世界,他的双眼黑亮有神,认真而专注。
“你对我的信任呢?去哪儿了?”他说。
“……我不知道……这个世界上的事qíng太多的无法预料,我没法让自己不去想……”
他打断她的话:“你说得对,这个世界变化多端,永远让人捉摸不透。但是我很清楚,谁,又或者什么事qíng,对我来说才是最宝贵的。八年前,你可以说我年少冲动,但是现在,我是个正常的成年人,也对自己的认知相当肯定。这么多年了,兜兜转转……”
他话未说完,就看见她的双眸越来越晶莹湿润,直至落下泪来。
内心被柔软的qíng绪激dàng着,他不断地温柔的亲吻她:“傻子,和以前一样爱哭。怎么就改不了呢?”
她汲汲鼻子:“谁让你说这些有的没的。”
“不说你不明白,谁想说这些。你考虑问题总是先想着消极的一面,而我却恰好相反,所以说,我比你乐观。但是我们之最大的区别是,”他顿了顿,才又说,“我比你聪明。”
“讨厌。”她忍不住破涕为笑,“讨厌讨厌许讨厌死了。”
他也笑着,用手擦拭她脸上的泪,他的指腹略显粗糙,却使她觉得安心。
她想起另一件事qíng,表qíng又变得严肃而羞涩:“我长得难看吗?”
他仿佛比她还要激动:“谁说的?找抽啊。”
“抽你自己吧。”
“这你可冤枉我了,我绝对没说过。”
“你说过我不漂亮?”她咧了咧嘴,又是快哭的模样。
他立刻搂紧了她:“我没说实话,只是不想让你骄傲。我怕你不理我了,跟人跑了。”说这话的时候,他脸上的神qíng是百年难遇的腼腆羞涩。那一刻,他突然想到陈梓琛,想到送她回家满脸殷勤的她的同事,甚至想到陆程禹……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不确定,他却不如她那般勇敢,对那些人那些事,他是如此介意,又胆怯到说不出口。最终,只能悄悄埋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