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疆的蛊毒成千上万,我给你看的,不过是其中极少的易于掌握的一部分,而你所不知道的还有许多,qíng蛊,也是很少有人知晓的一种蛊。只是这蛊,要靠寄主的血气和灵xing喂养,唐悦在不知不觉中,将这锦囊放在身上,恰恰成了最好的容器。”苏梦枕不自觉看了一眼屋子的方向,道。
“那这qíng蛊有什么用?”小怜狐疑地看着那道在月光下隐现透明的红线。
“让我爱上唐悦。”苏梦枕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qíng,笑出声来。
小怜嗤之以鼻:“就凭这种东西也能让我家公子中蛊,怎么可能?”
苏梦枕的笑容停住了,叹口气道:“你把我想的太高了。”
小怜睁大眼睛道:“难道公子你……”
苏梦枕道:“若是没中蛊,我何必站在这里叹气。”
小怜脸上的表qíng像是要哭:“那怎么办?要不,我们杀了唐姑娘?”
刺痛。
像是毫无预兆地,胸口被针扎了一下。
苏梦枕深深叹了口气,回答道:“你只是嘴上说说而已,你家公子就心痛了。”
蛊毒连着心脏,而苏梦枕靠理智和大脑控制自己的行为。
所以他的心脏在痛,说话的语气却像是在谈天。
“你要是去杀了唐悦,你家公子会心绞痛而死的,所以小怜,为了你家公子——我的xing命着想,你还是放弃那打算吧。”苏梦枕慢慢道。
小怜见他还如此镇静,出主意道:“或者我们想点办法驱逐这蛊毒?”
苏梦枕微笑着道:“如果不是为了想办法,你以为我还会站在这里chuī冷风吗?”
小怜吐吐舌头,“那公子想出来没有?”
苏梦枕两手一摊,“暂时还没有。”
小怜无语。
若不是苏梦枕从不跟他开玩笑,他简直要以为对方是在说笑话了。
哪里有人用这么轻松的语气谈论一只已从手腕血脉钻入心脏的蛊虫的?
突然之间,小怜不那么担忧了,苏梦枕这么了不起的男人,会轻易被所谓的蛊毒控制吗?
“可是——总觉得察觉到qíng蛊的存在以后,心就好像迅速的腐蚀下去一样。”苏梦枕突然道。
“公子,你不会说真的吧……”
苏梦枕在月光下摊开自己的手,认真地对着月光反复照来照去,自言自语道:“我给很多女人看过病,可从没有接触过这么柔软的身体,也从未闻过那种诱人的香气,甚至从未激动得不能自己,刚才好像差点就伸手抱住她了呢。”
苏梦枕一边说着,一边心有余悸地伸出左手,摸了摸自己心脏的部位。
“这qíng蛊,看来真是非同一般的厉害啊!不知道宋姑娘怎么会懂得?”小怜点头。
“宋婉词当然很看得起我,不会拿那些哄小孩子的玩意来耍着玩。只是以她的阅历,还不至于会jīng通苗疆秘术,看来是《离恨经》中有所记载。”苏梦枕道。
小怜忐忑道:“那宋姑娘想必很恨公子。”
苏梦枕微笑道:“或许是,或许不是,女人的心思,谁知道呢——你今天在人群中想必也看见了,以唐悦的武功,竟然有如此惊人的爆发力,是不是很奇怪?”
小怜回想起白天看到的qíng景,不自禁打了个寒战,“公子,不是奇怪,是可怕。”
苏梦枕遥遥望了那屋子一眼,道:“我都想试试看,她的刀究竟有多狠”
小怜仿佛看到慕容梅见右臂被活生生砍断的qíng景,答非所问道:“被砍到一定很痛很痛。”
苏梦枕却转身走了,小怜只听到他道:“一个人若是不能忍受痛苦,那必然没法活到最后。”
小怜快步追了上去。
试剑大会的第二天,唐悦见到了商容。
他看起来还是和五年前一样英俊,温和,甚至和她曾经在心中想过无数次的一模一样,他静静对她微笑着,伸出手来摸摸她的头。
她笑了,腼腆而带着不易察觉的羞涩。
天底下任何一个女孩子,在心仪的人面前,都会露出最可爱的一面。不论她平日里有多粗鲁,有多凶悍,她始终是个女孩子,只要她喜欢的人在她的面前出现,她的表qíng,她的声音,都会发生奇妙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