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亦柔默,她在心底嘀咕, 齐毓玠如今已是九五之尊,如果能给所有人机会回到过去,还欺负背叛?要么选择早点让他从这个世上彻底消失,要么就巴巴抱住他大腿使劲儿谄媚嘛!这有疑问?然后她恍然大悟,原来他们从前竟是这般关系?所以两人确实有隐隐约约的qíng愫?只是——
“说到这里,本王真是惭愧。”逸王抹了把眼睛,悲戚的紧跟着蓝如玉后头道,“本王从前单纯,被另几个品行不善的皇兄蛊惑,经常跟在他们身后与陛下针锋相对……”他嗓音黯哑,仿若都要哭出来,“如今本王悔得肠子都青了,难以想象当初的自己竟会做出那些缺德之事,尤其陛下还大人不记小人过,对本王依然厚待,本王感动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大殿门外,齐毓玠撇了撇嘴角。
逸王他哪儿是感动得要哭出来?是待在那块封地待得生不如死想嚎啕大哭了吧?
齐毓玠自问不是善良得过分的人,有怨抱怨有仇报仇,只是他不会赶尽杀绝。逸王齐修然那块封地虽贫瘠,可若他有心整顿,怎么连续几年毫无进展?说到底就是没半分本事除了享受荣华富贵啥都不会,哦,话不能这么说,他是正儿八经的事儿一件不会,暗地里偷jī摸狗的小手段层出不穷。
再加上个惯会装巧卖乖喜欢将人玩弄于鼓掌之间的蓝如玉,这出戏委实jīng彩得很!
齐毓玠不想再面对他们那副虚伪的德行,本yù转身一走了之,想到乔贵人还在里头,便蹙眉缓慢踏入门槛。
果然吧……
她在他面前jīng明难搞得很,结果轻而易举就被这两个骗子给糊弄了。
真是呕死个人了,这是在说他骗术不jīng么?
“陛下,您什么时候……”蓝如玉惊愕的瞪圆了双眼,快步抢在乔亦柔身前却搀扶他。
逸王齐修然亦当仁不让的瘸瘸拐拐朝他行去。
这么一来,乔亦柔就落在了最后,她抿唇望着他们背影,gān脆驻足在原地。
齐毓玠要气死了。
他朝二人猛地挥手,浓眉深蹙,嫌弃得很,“别碰朕,乔贵人,你傻住了?快来扶朕回寝殿。”
乔亦柔怔住,她不解地望着他骤然生气的样子,不知究竟是谁得罪了他。
余光中长乐郡主泫然若泣,一副深受打击快要承受不住的模样。
乔亦柔面色复杂地走过去,她不知心底怎么有些怪怪的,又可怜蓝如玉,又好像拧成了一个莫名其妙的结……
“陛下这么快就回去歇着?不若……”
“朕想回便回,需要你来指手画脚?”齐毓玠用双手双脚就能想出她后头要说的话,他对她已经足够了解,她不在乎他,他是她随时随地都能拱手推出去的人,瞧,她这会儿难道不是想让他留下与那两个骗子谈星星谈月亮谈人生?
“陛下说得是,嫔妾送您回去。”她垂下双眼,顺从道。
“陛下……”逸王齐修然不可置信的在身后轻唤。他分明演得够卖力了啊,连自己都被自己感动到不行,他又替他挡箭挨刀还忏悔请罪,他到底还想要他怎么样?
齐毓玠却闻所未闻般无动于衷,冷着脸顾自往外行去。
紧紧抿唇,蓝如玉眉头深锁,齐毓玠年少时好糊弄得很,如今到底是年纪长了心思深沉了,但他内心深处真的一点儿都不想得到她?看来她想要降住他,必须再没脸没皮一些……
伴着“噗通”一声,蓝如玉狠狠后倒在地上。
逸王瞬息福至心灵,为配合她演出,他立即夸张的嚷嚷道,“陛下陛下,如玉她昏迷了,怎么办?陛下,如玉她这阵子油米不进,已经虚弱得连路都走不动,今日得知臣要进宫,为了坚持过来她才勉qiáng用了半碗清粥,陛下……”
“吵死了。”齐毓玠闭了闭眼,他烦不胜烦地偏头,望着地上躺着的蓝如玉。
他此时虽不能读出他们心底所想,但凭常识便可得知,她若真晕倒了只怕母猪也能爬上树!
本想让太监把她抬出去丢出宫外,齐毓玠斜了眼旁侧面露担忧的乔亦柔,心中仍旧气得很。
他不是气她同qíng一个不该值得同qíng的人,大抵就是他热切希望着她能醋一醋,面对一个觊觎着他的女人,她就不能表现出一点捍卫主权的意识?连一只猫都还知道领地不可侵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