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
乔亦柔见了礼,出于客套没话找话道,“贵嫔娘娘与元嫔娘娘是去慈宁宫给太后请安?”
“没错。”江贵嫔颔首,似乎不想跟她耽误时间,“想必乔贵人已经请过安,那我们便告辞了。”
点头应下,她往旁侧挪了挪,余光瞥见元嫔张雅竹有意无意的将双手藏进长袖里,好似不想被人给瞧见。乔亦柔虽诧异,却不能总盯着瞧,却巧一阵风拂过,chuī起了元嫔的半面衣袖,一瞬间,她看清了她努力遮挡的柔荑,那哪还是手啊,根根红肿粗胖,活像兔子嘴里的胡萝卜……
乔亦柔怔怔回到景仁宫。
她在话本子里知道有些男人是有恋足癖恋手癖这种小嗜好的,可万万没想到那皇帝竟占了个全。
低眉举起双手看了看,又垂头盯着她的双足,乔亦柔咽了下口水,呆呆冲旁边站着的杏chūn道,“今日中午能不能在御膳房那里多取二两米饭?”
“自是可以的。”杏chūn犹豫半晌,小心翼翼问,“娘娘可是有什么用途?”
摇了摇头,又点头,乔亦柔没说话,心里却道,米饭能用来做什么?当然是吃啊,她天生力气大,为了力气小些这么多年就没正儿八经吃饱过,可眼下不行了,江贵嫔的脚与张元嫔的手,怎么看都不像是被嘴啃的,那皇帝太邪恶了,她若不吃饱饭养足力气等那皇帝想起来要折磨她时可怎么办呀……
第10章
慈宁宫内愁云惨雾,太后心烦得用不下午膳,对面齐峦吃得倒煞是畅快,小嘴儿满是油斑。
撑着下颔示意陈嬷嬷用帕子给长公主擦拭,太后脑海中突然想起皇帝未即位前那几桩祸事。
先皇驾崩前后兵荒马乱,各路人马蠢蠢yù动,皇帝在几场战事中受了数次轻轻重重的伤。有一次是护送她们撤离属地时遭了暗算,为救落入敌手的峦儿,皇帝遭了不少罪,浑身血淋淋,哪儿哪儿都是伤,莫不是就因那次重创了根基……
眼中遽然酸涩难忍,太后拾了帕子匆匆转身进里间。
呜,她的两个孩儿怎的就这般命苦,一个幼时高烧失了心智,一个,一个……
这可如何是好?皇帝还这么年轻,没有手足同胞,无法孕育子嗣的事qíng早晚瞒不住,文武百官们怎会对此善罢甘休?他们一定会bī迫她可怜的孩子。
而且,而且分封地的那些藩王们若得了消息,只怕免不得又是一场腥风bào雨,用帕子拭了拭眼角泪痕,太后深吸一口气,她不能六神无主不能慌慌张张,得好好想个应对之策才行……
此时此刻,咸福宫钟粹宫里同样散发着幽怨的气息。
唐钰儿看见一桌膳食就心生bào躁,她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将膳食纹丝不动地撤了下去。起身站在窗棂下,她朝钟粹宫方向瞥去,心口如堵了千万斤棉絮。
只怕日后见到钟粹宫那二人,她们明面上对她恭敬,心里头却定是洋洋得意着。
手上蹂躏着cha在花瓶的一株海棠,唐钰儿不甘心地闭了闭眼……
然毗邻的钟粹宫内,她口中该“洋洋得意”的两位小主却蔫蔫如霜打的茄子,不止jīng神备受煎熬,连柔弱的身子骨亦是……
大抵这后宫里,唯一好受些的便是景仁宫里的乔亦柔了。
可正在大口吃饭大口吃ròu的乔亦柔却自认为她也相当忧心的,特别特别忧心。
不能因为她眼下吃得酣畅淋漓就说她不cao心啊,她就是cao了天大的心,才不得不一勺一勺拼命的往嘴里塞米饭和红烧ròu。
不吃饱怎么有力气?没有力气怎么保护自己不受那邪恶皇帝的折磨?
将碗放在桌面上,乔亦柔喝了口汤,她太愤怒害怕了,愤怒害怕得觉得可以再来两大碗热腾腾的米饭压压惊。说做就做,乔亦柔往上撸了撸碍事的袖摆,直接将剩下的米饭全扣进了碗里……
杏chūn梅秋两个贴身宫女在旁伺候着,简直目瞪口呆。
娘娘真是伤心过头了,怎么能这么折腾自己呢?如此柔弱的身躯居然硬吃了那么多食物,这……好可怜啊!
有心想要宽慰几句,她们却不知该如何开口,而且娘娘吃起饭来可太霸气了,节奏明快跳跃,她们都不知该寻个什么时机开口……
最后等她们回神了,桌上饭菜已经……已经被消灭了个gāngān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