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入浮华_作者:不经语(19)

  苏沫越挣扎,耳旁的呼吸就越浑浊,不断透过浓郁酒气热乎乎的笼着她,使人眩晕。那男的起了游戏的心思,压抑先头的qiáng势,若即若离地耍弄,只等她一跑就又将人拖回怀里,如此反复,像是爱人间的小qíng趣。

  苏沫又是是一阵心惊ròu跳,自知力气不敌,也不敢乱动,身子打着颤儿,嗓音哽咽:“求你,放开我吧。”

  那人一笑,低头轻咬她的耳垂:“这事不该求,装得太过就没意思了……”说完轻轻往上一顶。

  苏沫又羞又怒,条件反she般朝那人的臂膀上狠狠咬了一口。

  男人不防,闷哼一声,松了手,低头去瞧自己的胳膊。

  苏沫连滚带爬,去抓搁在chuáng头柜上的半瓶酒。对方起身,一手按着受伤的臂膀,没好气地盯着她。苏沫抱着瓶子退到墙角,使劲拔开瓶盖,哗啦啦倒尽里面的酒,抖着手握紧瓶口护在胸前,颤巍巍道:“你要是过来一步,我就敲死你……”

  那男的起先一脸不高兴,听了这话倒是乐了:“你的工作cao守上哪儿去了?上班前别磕太多药,不然就变成别人伺候你了,”眼见这女的还傻乎乎地往墙角躲,大义凛然地跟扛炸药包一样,他忽然就失了兴致,撸下避孕套往旁边一扔,嘟哝了句:“真他妈败火。”

  苏沫脑袋里更迷糊,一边提防对方突袭,一边使劲回想,这一切是如何发生?这个陌生男人又是打哪儿蹦出来?他刚才说的话又是什么意思?她浑身上下像才打过一仗似地,酸软无力。

  那人懒得理她,转身进了浴室。苏沫松了口气,赶紧捡起散落在地上的衣服穿上,脑子里也清醒了些,稍微正常点的想法就冒出来——她要报警,对,报警。

  她连忙去摸兜里的手机,却又想起手机放在包里,可是包在哪儿?苏沫一颗心砰砰乱跳,四处找不着随身物品,手机,证件,以及钱包。她原本是往外跑,这会儿又稀里糊涂地折回来。浴室里水声哗哗作响,苏沫屏住呼吸,趴下去往chuáng底瞅,果然看见她的黑色小包静悄悄的躺在下面。

  苏沫才捡起皮包,那男的正好从浴室里出来,一眼瞥见她,说了句:“还没走?钱在茶几上。”

  苏沫想明白过来,怒气横生:“你……我,马上就报警……”

  男人就笑:“报什么警,你这样墨迹,是刚才还慡的不够么?要不再试试?”

  苏沫生怕他扑过来,转身就跑,她一气儿跑下楼,眼前是装潢典雅的会所大堂,她脑袋里轰的一声炸响:这地儿是从蓉带她来的,然后从蓉又提前走了,可是王思危呢,小张呢?他们都去哪儿了?

  大堂里早换过几位前台,都用异样的眼神打量她,苏沫心里一凛,不等那几人开口,便夺门而逃,脚酸腿软地跑了一路,令人恐惧的猜测不断冒出来,思绪逐渐清晰,回头不见有人跟来,这才颤抖着拿起手机拨出去。

  夜里起了大风,四周黑乎乎的一片,苏沫勉qiáng跑到最近的高速路口。路上偶尔有车飞驰而过,接下来又是长久的寂静,她有气无力地顺着路肩儿往前走,也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望见一辆警车闪着灯远远开来。苏沫拼命挥舞着胳膊,那车在跟前慢慢停下。

  车窗摇下,司机是个二十来岁的年轻警察,小警察支着手电筒往她脸上一照,又上下打量她,问:“刚才是你报案吗?qiáng~jian案。”

  苏沫打着哆嗦连连点头。

  小警察又问:“什么qíng况?”

  苏沫喘着气:“我,好像被人下了药,刚才被一个不认识的男人……就在前面的会所,我……是我老板叫过来的,我老板姓王,叫王思危,是安盛电子的,我怀疑,怀疑他们是一伙的……”

  小警察回头和车里的人说了几句,才道:“赶紧上车,这就过去看看。”

  苏沫忽然犹豫了一会儿,站着没动,小警察倒是急了:“我们头儿叫你上车呢,我说你不是闹着玩的吧,这种玩笑可开不得。”

  苏沫忙道:“不是不是,是真的,”说着眼泪扑簌落下,数小时里颠三倒四的经历,使她几乎忘了哭泣。小警察gān脆跑下车,替她开门。

  警车又把苏沫载了回去,她看见那幢灯火辉煌的庭院就浑身发冷头痛yù裂。后座的警官年长些,四十左右的年纪,脸上一股子正气,小警察称他“徐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