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花事记/掖庭宫花事_作者:玉胡芦(358)

  并不需要太多的言语,彼此也无需太多客套。

  楚邹上下把楚邝一睨,亦垂下眼帘:“二哥也别来无恙。”

  他此刻站在楚邝的跟前,除却面庞生得比他jīng致美俊,肩不及他宽,气度也不及他刚武,只是清瘦敛沉的。他也不想多呆,转而进殿与父皇道了辞,便对楚邝欠一欠身出了二道门。

  皇帝自是dòng穿他心中承受种种,亦不愿多留,只叫陆梨匀出几盘他爱吃的给送过去。

  陆梨屈膝应了声“诶,”便把搁在楚恪小嘴边的勺子放下。

  那殿内光影幽蒙,楚恪轻轻卯着小嘴儿,陆梨揩着帕子给他拭去脸上的米粒。娇盈的胸因着动作迎起,腰肢儿细细蔓蔓,笑容是那样静谧美好。楚邝在外头看,心中便被这一幕画面触动,大抵对有女人与小儿的光景有了一丝祈盼。

  “啊……”龙光门下无人,午正的阳光刺着人眼睛睁不开。陆梨才端着食盘子从门下走过,就被楚邝伸出一只长臂给拦了进去。

  “爷的帕子呢?”楚邝把她抵在墙上,高大的身躯笼罩下来。

  烈日把他的皮肤晒出麦色的光泽,那上唇微厚而下唇薄,男儿的烈xing让人不能直视。陆梨打小就对楚邝忐忑,总是猜不透他下一步要做什么,便应声答:“殿下松手,奴婢这就给殿下拿!”

  说着匀出一臂,从腰间小荷包里掏出一张帕子,往楚邝的手心里塞去。

  那素白的缎子绣得彷如宫廷御制,针工与花样繁复可见用心。因为在她的荷包里待得久了,风一chuī便送来她的柔香味道。楚邝接在手中捻了捻,心底里就似有虫儿爬过,挑眉问陆梨:“你随身都带着么?”

  陆梨倒是随身都带着,亦给他绣得分外仔细,不为别的,就为了他这人心刁难应付,生怕绣不好了或是弄丢了,又给他寻了借口来缠自己。便解释道:“是,不晓得殿下几时过来取,这便一直搁着了。”

  楚邝听了心qíng莫名好,就从兜子里掏出一个jīng致的长条小盒,然后勾着唇角道:“拿着,你二爷赏你的,自个打开瞧瞧。”

  小喜子杵在门外头听见,这才晓得他为何要专门去河北跑一趟。因为那地界上有个珠宝行,里头的坐店老师傅可是全大奕朝赫赫有名哩。暗暗嘀咕着自个主子竟也有这份闲心。

  陆梨狐疑地接过,低下头打开。却见那红绒的盒子里躺着一枚jīng致花钗,花瓣上嵌着红绿huáng蓝的各色宝石,在日头闪耀下绽放出五彩斑斓。姑娘家都是爱珍馐爱美玉的,她ròu眼一瞧便窥知工艺不凡,脸上不由盛满惊讶,抬头看向楚邝:“殿下这是?”

  楚邝见她这样表qíng,还以为她动心了,那身为皇子贵胄的优越感顿时显拔,使得他心中极为受用。

  陆梨对于他的感觉是不一样的。倘使当年那个小太监死了,死便死了他也不会有多大的触动;但今时今日她既未死,因着在自己曾经那段最为低迷的时光里,他曾在她身上得到过欺凌的快感与心灵的平复,他却要找回她、得到她,并要了她。

  楚邝便难得地放柔了嗓音,道:“说了爷赏你的。这样的成色,那宝鹤斋的师傅一年也只做两个,爷为了送你,专专求了qíng才以高二倍的价钱买到。”说着眼目闪闪的,叫陆梨带上了给他瞧瞧。

  前头还整天的对自己翻白眼厌恶呢,忽然几日不见却变得这般殷勤。陆梨可不敢拿,关键宋玉妍还恋着他,她可不愿掺和楚邝的浑水儿。陆梨就说:“谢殿下盛意,然首饰贵重,无功不受禄,恕奴婢这厢不敢承受。”

  说着趁这空挡推开楚邝,端着食盘子就想往门外跨。

  但是小喜子的背影正当中地挡在那窄矮的龙光门下,她出不去,脚步还没跨出门槛就被楚邹提着后领子又拦了回来。

  楚邝脸色冷厉下来,扫兴地磨着唇齿:“你不要,给爷一个理由。”眼睛往下扫,蓦然却在陆梨的衣襟处停滞。

  陆梨顺势一低头,才发现领口被他刚才拽住,竟然拽开了一道fèng儿。那森青的两襟下,依稀现出内里樰白的起伏。羞得双颊顿时一红,想要匀出手拉紧。

  楚邝的呼吸却忽然紧促,眼前又浮现方才陆梨在殿内给楚恪喂饭的一幕。顿时只觉哪里似有冲动难抑难泄,只是本能地想要欺上她。

  楚邝喑哑着嗓音道:“天钦十年十月十七日,爷与一个小太监说过,等爷哪天混出息了,便出宫去把她接回来。如今爷的府邸就快要修缮妥当,独缺了入住的人,那小太监业已经死了。爷瞅着她像你,你可愿跟着爷出宫享福么?爷像公狮子疼母狮子一样疼你,不让你五指沾一滴阳chūn水,不叫你当牛做马受这份宫墙下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