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平阳很想就这样摔门离去,多少年了,她就设有和他好好说话的愿望,心事也好,委屈也好,从来不说,甚至不愿意在他面前掉泪。他不知道在她的心里,他是她的什么人?更不知道,当初她那么迫不及待地要结婚,又是为了什么?仅仅只是为了生一个女儿吗?
江静宜低下头,转过身去,想擦去相水,却被严平阳一把抓住了,他拿出了手帕,细细地替她拭去眼泪,平静地说道:“以后,我来替你擦眼泪!”
江静宜却怀疑地看着他,然后一扭头,避开了,“不用,我自己能行!”
严平阳皱了眉头:“好了,比要生气了。我为应燕珍刚才的事qíng向你道歉,我会处理好这件事的,以后不会再让洁洁受到伤害了!”
江静宜眯起了眼睛,似乎想掩藏那汹涌而至的酸楚,嘴角处却慢慢牵出一抹微笑:“她做的事,要你来道歉?其实,你不用说得这么明白,我也知道你们的关系的,我不会痴心妄想,把你从她身边抢走的。你也不用担心女儿,我会把她养大的,也会解释清楚这里面所有的关系,不会令你为难的。”
严平阳的手停在了半空,好半天,才说道:“这里,就我们两个人,房间里,是我们的女儿,你还是没有什么话要说吗?”
“我没有话要说?你要我说什么话?!”江静宜突然发怒了,“我还有什么话可说的?我在你的眼里,不是一无是处吗?我一心只为女儿,不关心你;我自作主张,从不考虑你的感受;我睥气古怪,和你妈搞不好关系,害你为难!那你还要我说什么?说我要你,求你回来吧,给女儿一个家,给我一份爱qíng?不,我不要,我什么都不要!我要不起,一个在你眼里连小姐都不如的女人,怎么配要你的爱qíng呢?!”
“你有必要把我的一句醉话记那么多年吗?那你知不知道,当我知道你和叶峰曾经同居过的时候,我有多伤心,有多难过吗?当你生女儿的时候,医生告诉我,说你曾经流过产,还责备我怎么不早点说,好让他们有准备的时候,你知道我有多震惊,有多尴尬吗?江静宜,你有多少事qíng瞒着我?你又对我担白了一些什么?你bī着我手足无措地接受你的一切,如果……如果不是爱你,我……会掐死你的!”
爱我?江静宜呆呆地看着严平阳,突然笑了:“你不能掐死我的,掐死了我,就没人替你养女儿了,你怎么能安安心心地再做新郎呢?”
“你……”严平阳气得真想一个巴掌拍下去,可是他自己也承认,面对江静宜,他一直就有一种不忍心的感觉。不忍心看见她落泪,不忍心看见她伤神,不忍心看见她失望,不忍心……
可是……这么多不忍的结果,却是离婚三年来,他眼看着她那么艰辛地带着孩子,不闻不问。为什么心里想的,和实际做的,总是有距离,有那么长那么长的距离呢?
“我不会再要孩子了,我就是想要洁洁,她是我唯一的女儿!”他慢慢地说道,这些日子来和女儿的相处,让他的心有无可言说的喜悦,女儿的一举一动,无不牵动着他的心,让他思念她的笑容,担心她的调皮。
“我不会把洁洁给你的!”江静宜冲口而出,泪水再一次落看下来。这个男人果然不怀好意,他要把她生命中唯一的牵念,唯一的希望也夺走吗?他就那,呃她吗?“你滚!遇见你是我这辈子最倒霉的事qíng!希望你永远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
连江静宜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一瞬间她有如此的愤怒,如此的失望。是因为樊雪君的话,还是因为应燕珍的话,或者是因为严平阳自己的话?
在坐坐盯了她有三四分钟后,严平阳终于摔门离去了。声音大得,连洁洁也从小房间里探出了脑袋,怯怯地问道:“妈妈,爸爸为什么走了?是洁洁不听话了吗?”
江静宜咬着牙,把泪水咽回了肚里,然后走到女儿身边,抱起她,轻轻地说道:“宝贝什么都不要问了,让妈妈抱着你好不好?”
第二十四章 难言的等待
从江静宜家出来,严平阳苦恼万分,回自己家,孤身只影;回母亲家,不知道怎么和樊雪君解释这一切;想去向友海那里,打了电话,向友海说他在家里哄老婆,估计过些天要出去走走,醉花荫暂时jiāo给阿蓉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