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的意思是说,你不是人喽?”她照理推算。
他瞪着她,“你说什么?”
她咧着嘴笑,发现自己竟然没有受惊,“我说你从来不笑,遇事也不见得真恼,从没见你抓狂过,想知道怎么样才能叫你抓狂,然后……”把她轰出去。这句她可不敢真明着讲。
事实上,她今天是来了解敌qíng的,这样再出手才能一举中的。
“然后怎样?”他等着她接下去。
“咳咳……然后才能真了解你是怎样的人。”她傻笑,随口带过。
他斜睨她。“为什么想了解我?”多少人想了解他,以便投其所好,但是一遇到他的冷面,便纷纷打了退堂鼓,那么这丫头想了解他是为了……“你后悔了?”他脸色一沉。
“咦?”又问?新婚之夜时他问这句她已经觉得莫名其妙,这会又冒出这话,她不禁想要问个明白。“后悔什么?”
只见他瞅住她,直接的眼神让她心猛地一跳。半晌,他才道:“你在跟我装蒜吗?”漆黑的眼对上她一副六畜无害的娇憨容貌,心头一阵恼怒的躁动。
在他的盯视下,她莫名的也慌了。“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不懂?”裘偿谦先是一愣,接着再犀利的看向她,像猎犬在盘算着怎么将不老实的猎物吞下肚一样。
她心脏蓦地怦跳了一下,来回飞dàng着,感觉气氛不大对劲。
就在她毫无防备与预想的qíng况下,一只gān净修长的手指也越来越靠近她小脸上的樱红,以指尖轻轻摩挲着她的唇瓣,漆黑的目光直直凝视着那小巧诱人的唇珠……
她被蛊惑了,尽管神智力劝着该逃离,不过身体却像先前一般不由自主地定在当场,动弹不得。
冰冷的薄唇不知在何时已然吻上看起来红滥滥的粉色,火热的舌尖诱惑缠绵地jiāo缠上她的……
直到他感到满足,才恋恋不舍的离开,顺道舔了舔自己还留着她味道的唇,清冷的眼眸闪着鬼魅般的光彩。
接触到他的目光,毛威龙倏地一窒,张大眼,捂着被吻得肿胀的唇,简直不敢相信他对她做了什么,接着,“啊──”一路尖叫的冲了出去。
他剑眉拧了拧,盯着她鬼叫离去的背影半晌,低喃一句。
“想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夜凉如水。
清寒的目光审视的盯着榻上睡得七横八竖的人儿。
是她吗?
太上皇安排的就是她?
冷寂的面庞难得露出复杂的表qíng。
瞧她在不算宽敞的长榻上翻了个身,发出了可爱的鼾声,樱红的小嘴还蠕动了两下,似在说着什么梦话……
好个奇怪又没规矩的丫头!
可自己冷淡惯了的心居然有些发热,这怎么回事?
清澄的眼眸颜色转深。
他不能心软!
她必死无疑……
这哪是伺候人,根本是在监视她!自从随“相公”由宫里回来后,就随时有人亦步亦趋跟在她身侧,名义上是她需要丫鬟随侍,其实根本是把她当成囚犯嘛,敌qíng他们是有先见之明,怕她溜了?
瞧,这会密不透风的盯紧她的正是凶巴巴的小chūn以及约莫与她同年的小梅。“我说小chūn,你这样寸步不离的跟着我,难道不累吗?”毛威龙忍不住问。这样她毫无空隙开溜,可怎么办才好?
“奴才是奉命办事,没有累的资格。”小chūn的脸比她还要臭。
“你!好,那告诉我,你是奉了谁的令要像牛皮糖一般跟着我?”她气呼呼的问。
“能命令我的自然是主子。”
“是那家伙?”
“世子妃,你太放肆了,怎能这么称呼世子爷?”小chūn一听,立即斥责。
“我又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不叫他那家伙,要叫什么?”
“你不知道世子的名讳?”小chūn一脸惊讶。
“废话,我刚嫁过来,跟他又不熟,当然不知道他的名讳!”她只知道“相公”是位尊贵的王爷世子,还领她见了跟他一般年轻的皇上,吓得她差点屁滚尿流……
她拧着眉,想起在这之前,自己满脑子只想着拿了府里值钱的东西后闪人,哪里管嫁的人是阿猫还是阿狗?不过,这会被盯得死紧,而且连皇上也见过了,逃走的话摆明了就是欺君,一时半刻似乎走不了了。
可是其实仔细想想,既然这世子府这般舒适,“相公”又是这般冷感……冷淡,主观、客观因素都显示这里是一个“安身立命”的好地方,既然如此,她打算就以女主人的身份先在这里作威作福一阵子,直到想到开溜方法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