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果然是 人挤人气死人 ,娇小的小小虽然在耶律隆庆的双臂护卫之下,但在人高马大的辽族人群中,她依然被挤得快喘不过气来。耶律隆庆满是心疼不舍,赶忙把她带进城外最大的食馆内躲避人cháo。
片刻后,他们就安坐在楼上靠窗边的雅座上。小小瞪着桌上的东西。 那最什么? 她指着一盘ròu,很像是……
不要问,吃了就是,不骗你,真的很好吃。我原以为宫中才有,没想到城外也有。
小小眯着眼,声音低沉。 那是什么?
耶律隆庆叹了一口气,知道若不为她 解惑 ,她绝不会罢休。 毗狸。
毗狸? 小小狐疑地看着他。 少咬文了,说简单一点,到底是啥玩意儿?
这会儿,耶律隆庆叹得更大声了。 用牛rǔ喂养的……老鼠。
小小张大嘴指着那盘东西,而后把它推得远远兑的,还差点因用力过猛而让它掉下桌子。然后她又指着一碗羹汤。 那又是啥?
换舌羹,很鲜美的,我保证你…… 在看见小小的表qíng时,他随即住了口。
小小斜睇着他问: 啥做的?
耶律隆庆楞了楞,陪笑道: 你先喝喝看,喝了保证你还想再……
嗯? 她朝他伸出食指,摇了摇。
耶律隆庆认输了。 是玉板笋和……
和什么? 她侧着耳,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他大大的叹了一口气。 白兔胎。
小小惊喘一声,低呼: 老天!这儿没有正常人吃的正常食物吗?
可是这些真的……
管你蒸的还是煮的,我才不要吃这个呢!那又是什么做的? 小小指着窗外街道对面的小摊贩。
耶律隆庆望了一下,随即迷惑地看着她。 那不是你们大宋的糖葫芦吗?你怎么不认得?
我当然认得那是糖葫芦, 小小不耐烦地说。 我是说,里面包裹的东西有没有换成什么奇奇怪怪的玩意儿?
没有啊!
好,我就吃那个!
可是……
小小噘着嘴,叠声道: 我要吃糖葫芦!我要吃糖葫芦!我要吃糖葫芦!我要吃……
好、好好!我去买、我去买,行了吧? 耶律隆庆举双手投降。
燕隐万岁! 小小这才眉开眼笑地欢呼。
那你得乖乖在这儿等着,千万不要乱跑喔! 耶律隆庆不放心地叮咛着。
小小乖乖的点头。 我发誓绝不乱跑。
耶律隆庆一下楼,小小马上趴到窗口上往下看,她瞧见耶律隆庆走出食馆往街道对面挤去,随即又被远方传来的欢呼声吸引住,凝目一看,原来是有人在赛马。待会儿她得让燕隐带她瞧瞧去!小小想着。
她坐回座位上,外面人挤人的,食馆里的人却不多,因为大伙儿全看热闹去了,许久之后,才又上来两位客人。那是两个年轻男女,男的约二十多岁,一身皮衣、皮帽和皮靴,身材顺长,长得颇为英俊,尤其那双jīng光四she的眼晴,散发出狂傲自负的气势。
女的二十不到,美丽大方、温柔婉约,身着宽大的长袍,肩披云肩,脚蹬红靴,两条又黑又粗的辫子垂放在胸前。他们坐在离小小两桌的靠窗座位上,点完食物后便随意打量四周。
小小也很好奇的盯着他们瞧。他们的衣着很明显的不是宋服,但也跟辽服不尽相同,究竟是哪儿的服饰呢?而那男人的眼晴一扫到小小,便再也移不开了,怔楞地盯着她的脸上,眼光满是震惊与几近疯狂的痴迷。
哪有这样看人的!小小不高兴地撇开头,低声哼了哼。
那男人向少女低语几句后便起身向小小走来,他潇潇洒洒地站立在她的桌前,斯文地开口道: 我叫李元昊,能请教姑娘芳名吗?
不能! 这样放肆地盯着人看,又放肆地上前搭讪,以为自己长得好看啊?哼!她的燕隐可比他好看百倍不止呢!小小在心中想道。
李元昊没生气,继续问: 能请问姑娘是自己一个人吗?
不能! 关你屁事啊!她在心理骂道。
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不能! 烦不烦哪!讨厌的人!
姑娘……
不能!不能!不能!不管你要问什么,我的回答都是不能! 小小不耐烦的怒道。
李元昊楞住了,怎么说不上几句话就惹火她了?他到底说错什么了?他不过是想认识她而已啊!想他族里的姑娘各个巴着他不放,哪一个不是迷着他、恋着他?可他一个也看不上眼,现在好不容易喜欢上一个姑娘,怎么她就这么讨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