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她颓然倒在他身上,再也不想动了。此刻,他的酒意仿佛醒了一半,他伸长手拉过被子盖在她汗湿的背上,再用双手搂着她满足地睡去。
半夜,小小在翻离耶律隆庆的身体时弄醒了他,他也跟着她翻过身去。他原本想再度入睡的,但是,她的臀部却在无意间顶到了他的腰侧,那种刺激qiáng烈得令他无法忽略。他本能地抚向她的胸部,轻轻揉捏、缓缓摩挲,但神智尚未完全清醒,他的身体却已循着本能和她甜蜜而徐缓地结为一体了。
细腻的柔qíng飘散,一室chūn光旖旎,无尽的qíng相爱融合着,化成无形的温馨飘dàng在斗室里……
果然,耶律隆庆拼赢了酒之后,完颜银术每次一见到他,总直拍他的肩头,然后 好家伙!好家伙! 的赞叹不已。甚至当他们到辽五国部抓海东青、上山挖人参、下黑龙江采珠,猎猪、抓貂时,完颜银术都会热络的邀他们一同前去。
没多久,部落里的人郡知道酋长家中住了几位身手矫健的客人,尤其是当中那一位美似观音的姑娘,更是部落中青年的仰慕焦点,若非她已罗敷有夫,恐怕上门追求的人非踏破酋长家的门槛不可。
半月后,chūn雪初溶,远近的荒原山岭,原是无尽的皑皑银白,此时已隐约可见苍苍绿丝,而且愈来愈清晰。
耶律隆庆坐在一块大平石上,一脚伸直、一脚曲膝,两手撑在背后,眺视远方山头,整个人落入沉思中。
原本在一旁教部落小孩玩游戏的小小,看见他的模样,便让小孩们自个儿玩耍,自己则来到耶律隆庆身旁抱膝坐着。
想什么?
大伙儿全跑哪去了? 他答非所问。
老三和王思温两个人一大早就不见人影,谁知道他们跑哪儿去了? 顿了顿后又说: 烈鲁谷、腊葛和弥里吉三个人则到银哥家喝酒去了,说是喝酒,其实还不是想追银哥。 小小皱了皱鼻子。 三个追一个,嘿嘿,准会抢被头!
他们好像…… 耶律隆庆想了想。 都很快活。
是啊!谁不是呢? 小小笑着。 这儿的人都很憨厚亲切,生活简单朴实,他们追求的不过就是平静度日而已,生活在他们之间,不由得也跟着无所求、容易满足起来了。
沉默了会儿,耶律隆庆问, 村落边儿那一家,前天为什么哭得那么凄伧?
小小凝睇着他。 你真想知道?
你要我来,不就是要让我知道这些事吗? 耶律隆庆斜膘着她。
小小不好意思地笑笑。 嘿嘿!被你抓包了。
说吧!
你该知道朝廷有派人固定来这儿巡视吧?
耶律隆庆略一思索。 好像是驸马都尉萧恳德,我远房堂妹雅里的丈夫。
哦!是,你远房堂妹的丈夫啊! 小小斜睇着他。 那你知道他只要来这儿巡视,每一个晚上都要找个女真族的少女陪他过夜吗?而且不管是未婚或已婚,全都不准拒绝,否则杀无赦!
耶律隆庆双眉紧皱。 有这种事?
村落边的那一家就是前天被通知,他们的小女儿席谷乃被看上了,要他们今天将她送过去,否则……哼哼……结果就可想而知啦! 小小愤怒地说。 只是,席谷乃原本在四天后就要嫁给希夷了,我们也受到他们的邀请要去喝喜酒不是吗?
耶律隆庆没出声,但他神qíng冷峭、眼光凌厉。小小凝视他半晌,才说: 燕隐、你不觉得他们工作得很辛劳,可生活得却又太贫苦了吗?
我是觉得很奇怪没错,可又不好过问。 耶律隆庆承认。
完颜族人几乎从早到晚都在采珠、狩猎、采参、抓貂,以这些珍贵物品在辽国市场上的价格来说,他们应该过得相当不错才对,但事实上,他们几乎只是勉qiáng能糊口而已。
如果值得一两银子的东西,人家却要你一文钱贱卖给他,否则不给你好日子过,这样又如何能富得起来呢? 小小轻蔑地问道。
耶律隆庆皱眉。 林牙耶律谋鲁姑?
如果朝廷要求的是十件貂皮作为贡品,人家却要你jiāo出二十件,甚至三十件,这样你又如何能不拼命工作呢? 小小又暗示道。
宣威使耶律蒲宁。 耶律隆庆的脸色更yīn沉。 一个是我远房堂叔,一个是远房堂兄,哼哼!两人都是皇族,却是比谁都嚣张啊!
我实在不知道,你们辽国皇族是把女真族人当奴隶差遣,还是当牛马使用!
小小,我并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