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傲竹微微一顿,仅是转过眼来,微抬的手仍朝着青面人兄弟。
水心全身微微的顶抖着,嗫嚅道: 相……相公,夫……君,请别……别吓着了儿……儿子。
他那冷凝的目光缀缓移向不知人间事、犹自嘻嘻哈哈的胖胖身上,而这个专跟娘亲唱反调的小家伙,这会儿总算帮对了一次忙。 爹爹,抱抱,爹爹,抱抱!
水心忙不迭地将手舞足蹈的儿子扔给展傲竹。 抱抱,夫君,胖胖要你抱抱呢!
刚腻到爹亲身上的胖胖,也很合作地开始在爹亲身上又跳又叫的。 爹爹,糖糖,飞呀!
趁着胖胖很努力的缠者展傲竹的,水心忙招来手脚发软的崔大娘,在低声吩咐她几句后,朝青面人撂下话语。 是你们两个说要负责姑偿的嘎!待会儿键大娘会告诉你们该赔偿多少,你们量好乖乖照付,否则……哼哼……我夫君可是空闲得很哪!
狠话不需要说太多,只要稍稍瞥一眼还在那儿哄儿子的 危险份子 ,青面人兄弟便毫不犹豫的直点头。 照付!一定照付!
水心也不担心他们会脚底抹油溜了,因为就算不怕她,他们多少会惧怕她的后台几分吧?而且.看他们的样子,可不是几分而已,只怕是从头怕到尾!
倒是她很害怕,若是在这儿多逗留上一时半刻,说不定又会引出展傲竹的残酷杀意了!于是乎,她有意地……
飞呀!飞呀!买飞呀去!?她频频提醒儿子。
而胖胖也…… 买飞呀!爹爹,买飞呀! 难得的配合上啦!
推着脸上的冰霜尚未褪尽的展傲竹,水心和胖胖母子俩合作无间地将此煞星请出兰舫。
唉!她终于了解夫君的名号是如何得来的了!
瞧着展傲竹专心地喂食胖胖,水心不由得心中直纳闷,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哪?
烛光下,白日里的残bào邪恶不翼而飞,展傲竹又恢复成那个冷漠淡然的俊雅书生了,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她真要怀疑,他是否真是传闻中那个冷酷无qíng的狂书生哩!
或许是她曾见过他几次飘忽且深不可测的身手,总是飞来飞去的仿佛幽灵掠过一般,摸不着,也瞧不清;但也就是因为太飘忽、太不可思议了,所以她总是无法相信那会是 人°所能表现出来的。
功力再高深,总也有个身影晃过吧?可他没有,完全是倏忽出现、倏忽消失,简直是令人匪夷所思,jī皮疙瘩掉满地!直至今日,他的身手依然快得让人无法得见.但结果却又总是血淋淋地摆在她跟前,她不敢相信,却又不得不相信,那种bàonüè的手段竟会是出自她的枕边人之手?
而更诡异的是,如此残bào之人竟是这般疼爱儿子!即使他始终维持着冷漠无笑容的表qíng,但她都可以感受得到,他那颗宠爱胖胖的心,绝对是全心全意的付出;就算是对她。不管是因为她是胖胖的娘亲,或单纯的只是因为她是她,他也对她相当容忍和照顾。
她希望他是对她好,而不是对胖胖的娘亲好!既然bī不得己的嫁了人,她当然还是希望能做个女人,而不是一只母猪。胖胖吃饱后,就忙着下地去玩他的新玩具不倒翁、竹哨和纸鸢等。
而展傲竹这才端起自己的碗开始进食,水心放下吃了一半的饭碗,偷觑他一眼。
呃!夫君,你……能不能告诉我,那一年你为什么会和我…… 她蹙蹙眉,想了一下又: 我是说,以你的xing子,应该不会随便和女人……呃……那个……但是,你在完全不认识我,又搞不清楚状况的qíng形下和我……呃……那个……
他默然的吃着饭。
水心皱起眉。 喂!夫君,傲竹,告诉人家嘛!
他默然的夹着菜。
水心翻翻白眼,没好气的说: 好吧!那换另外一个问题好了。如果…… 她顿了顿, 如果我不是胖胖他娘,也不是任何其他女人,我就是我,那今天……或者任何时侯、任何地点, 她仔细地凝视他。 你都会来救我吗?
他默然的扒着饭。
水心不满的噘了噘嘴。 怎么这样嘛?什么都不愿意告诉人家,我已经是你的妻子了耶!
他默然的喝着汤。
小气! 水心哼了哼。 那我问你,你怎么会认得我?那天夜里房间那么息,谁也看不见谁,你怎么可能认得我?这个问题总可以回答了吧?
展傲竹依旧装聋作哑的沉默着。
小气!小气!小气! 水心忿忿地叫道,而后猛然抱起碗扒饭,仿佛和饭有仇似的。不但用力扒,还用力咀嚼,最后,还气鼓鼓的在展傲竹每夹一次菜后,她就把那盘菜剩下的全倒进自己的碗里。就算倒不下了,她也会将整盘端到自己的碗边放着,不准他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