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她猛摇头!这是不可能的事,他们不可能来我她,绝对不可能!他们正乐得能撇开她哩!又怎么可能再来找她?
那是为什么?带胖胖出来历练?
这太夸张了吧!胖胖才三岁耶!
宽敞的空地上,在huáng昏的沉沉暮色中,一抹淡淡的白烟倏地掠过,就像流星似的曳过千里,又拟这天地中的一片雾氲,更像暮云凄凄里的浮光幻影,宛如自虚无里出现,刚刚发觉即已无踪,不知从何而来,亦不知往何去。
胖胖紧搂着展傲竹的颈项,趴在他的肩头,低喃: 爹爹,我好想娘喔!
展傲竹微吸一口气,身形以快得不可思议的速度飘然飞越旷野土石,就像一抹来自极西的冷电,甫飞来,随即已消失。
小小年纪不该有的叹息再次轻吐,胖胖哀怨、怯怯地道: 爹爹,胖胖不要飞飞了,你带娘飞飞好不好,爹爹?
展傲竹始终无语,直到来到常德县城的城门口时,他才回答。 我会的,胖胖,我会带你娘飞飞的。
从huáng百瑞一家到达骆府后,整座骆府便处于森严的警戒之中,尤其是huáng百瑞全家所居的东进,守卫更是严密,府中有大半的人手都聚于东进四周,几乎是五步一小岗,百步一大尉。擎天帮的人手己开始在常德县北门外聚集了,而骆木云邀请的帮手却还只到达一半不到,所以,骆木云相当紧张担忧。但是,这一切都与水心无关,因为她只是骆珍珍的丫环,而府里上下都知道大小姐对她特别宠信,所以,也没人敢派差事给她,算起来,她可能是整个骆府里最轻松的人哩!
可轻松是更轻松.自由反而受限了,因为府里守卫严谨,很多地方是她这种小婢女不能随便来去的,而且,当骆木云开议事会时,寻常人等也不能到处乱走,免得被疑为细作。
就像现在,老爷又在开会了,所以,她只能躲在房里发呆,顺便想念一下那两个没良心的大小家伙。
细碎的步履声悄悄来到她身后,她微偏头。 开完会了,小姐?
骆珍珍轻笑一声,来到水心身边落坐。 看你这德行,好像闷得很哪!
水心翻翻眼。 哪儿都不能去,当然闷啦!
骆珍珍仔细打量水心。 好像……不只是无聊吧?
水心大叹一声。 不是无聊又会是什么?
骆珍珍若有所思地凝视水心许久。 看你刚刚的样子,似乎是在想念着什么人喔?
水心心中一凛, 鬼扯! 她遮掩地挥挥手道。
是吗? 骆珍珍更加怀疑地斜睨着水心。 真的没有思念的人?
水心避开双眼。 没有。
骆珍珍嘿嘿直笑。 有吧?
告诉你没有就没有嘛! 水心老羞成怒地叫道: 我怎么可能去想念那个…… 她遽然住口,脸上的神qíng是既尴尬又别扭。
我就说嘛! 骆珍珍胜利地呼喊一声。 老实说吧!小兰,你早已有心上人了,对不对?
老实…… 水心无助地瞥她一眼。 我也不知道。
不知道? 骆珍珍的双眉高高一挑,随即恍然道: 哦!我懂了,你对他有感觉,却不明白那是什么样的感觉。
大……大概吧! 水心咕哝着。
那好吧!我来问你一些问题,你要老实回答我,我再告诉你那是代表何种感qíng,这样行吗?
迟疑了好一会儿,水心才慢慢的点了点头。
好,第一, 骆珍珍边想边问: 你想他吗?
水心点头。
时时刻刻吗?
水心蹙眉,许久没有回应。
没关系,再来。 骆珍珍拍拍她的手。 你想他的时候,是什么样的感觉?甜蜜?悲哀?难过……
不待她问完,水心便咕哝道: 痛心。
骆珍珍微微一愕,诧然问道: 痛心?怎么是痛心?
水心又失去声音了。
骆珍珍歪着头审视她半晌。 他是什么样的人?
极好看,但…… 水心苦笑。 冷酷无qíng。
冷酷无qíng! 骆珍珍呐呐地道: 你……你怎么会喜欢那种人?
水心无语。
骆珍珍沉默了一会儿。 那……他对你怎么样?
水心依然是无奈的苦笑。 他连话都不愿意和我多说,叫他陪我出去逛逛,他死也不肯,平常不但冷漠以对,生气时就立刻板起脸,活像我是他毁家灭亲的大仇人似的……总而言之,没一点好。
骆珍珍gān笑两声, 放弃他吧!那种人…… 水心哀怨的双眸瞅着她,令她再也说不下去了。 你忘不了他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