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璃想了一下,忽又兴致勃勃起来了。「那我们到意大利去好了!」
「去意大利gān嘛?」唐书槐语气平淡地道,但表qíng却透着掩不住的感伤。「虽然叔叔把房子留给我了,我也没有卖掉,但一直都借给婶婶的弟弟居住,替叔叔婶婶办完丧事之后,我就再也没有回去过了。」
「怕触景伤qíng?」裴璃了解地偎入他怀里,并环住他的腰,让他知道,无论如何他都不会寂寞的。
「叔叔婶婶真的非常疼爱我,当年如果不是他们把我带离开台湾,我……」顿住,唐书槐也紧紧地圈抱住她,下颚抵在她头上,眼神哀伤。「他们只有我一个孩子,所有的爱都灌注在我身上,有时候我会觉得,他们更像是我的亲生父母……」
「我懂,我懂,就像我……」猛然断音,舌头硬拉回来,及时改口。「呃,我是说,我可以了解那种感觉,真的!」
唐书槐静了两秒,圈抱住她的双臂蓦然紧了紧,旋即松开她,扶起她的下巴,低眸俯视她,眼神是一种彷佛可以透视她的深沉,然后,他嘴角徐徐扬起,撩起一弯温柔的笑。
「好吧,我们就去看看!」
触景伤qíng固然令人感伤,但是,美好的记忆更需要时时去回味,那会带给人一种美好的心灵滋润。
真正的幸福,是历经再长久的时间也不会褪色的。
他了解她的心意,她希望他能感受到更多爱的浸润,无论是过去或现在的爱,所以才鼓励他回到过去,去回想一下他曾经获得多少深挚的爱,那份爱,将会在他心中保存到永远。
而她也明白他已意会到她的心意了,顿时,心头因他曾受过的委屈与痛苦,涌现一股酸楚的柔qíng。
「老公。」
「嗯?」
「我爱你。」头一回,裴璃将内心的qíng绪说出了口。
「我也爱妳。」唐书槐低喃,俯首,深深吻住她的唇。
无论是过去或是现在,始终都是有人深爱着他的,直到将来或生命结束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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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来到巴黎就碰上连下好几天的雨,而当他们整理好行李打算要离开时,雨竟然就停了。
「闷啊!」望着晴空万里的天空,太阳高高挂,裴璃闷闷地咕哝。
唐书槐失笑,抚慰地亲亲她。「既然雨停了,我们就多留几天吧,大老远来到巴黎,起码要看看再走,嗯?」
终于,他们能够开始参观巴黎,艾菲尔铁塔、凯旋门、塞纳-马恩省河、香榭大道、凡尔赛宫、杜乐丽花园、红磨坊,他们就像一般观光客一样参观一般观光客会去的名胜古迹,因为,裴璃只是想看看巴黎到底是怎么个làng漫法而已。
但是,令人扫兴的是,在以上那些观光景点,几乎都看得到法国安全部队的士兵在那里来回巡逻。
「这边也有卫兵换岗表演吗?」裴璃喃喃道。
她就是爱说笑!
唐书槐好笑地瞥她一眼。「前两天新闻有报导,极端伊斯兰组织可能正在策画对欧洲发起新的恐怖攻击,尤其是在法国——因为最近法国制定了一项禁令,禁止在街头上戴头纱等典型的穆斯林装束,所以法国当局不得不提高安全警戒……」
裴璃惊奇地侧过脑袋来看他。「你也懂法文?」没想到老公这么厉害!
「完全不懂,不过……」唐书槐瞥向他们身后不远处的美国观光客。「他们正在谈论这件事。」
「咦?真的?」裴璃立刻把耳朵歪过去倾听,片刻后……「难怪。」
「我在想……」唐书槐望着那位巡逻士兵,沉吟。「是不是我们应该早点离开比较好?」既然不安全,早点离开为妙。
「好。」裴璃不假思索地同意了,起码为了孩子,他们必须保重自己。
「那我们现在就回去整理行李。」
整理行李花不了多少时间,然后,他们就到饭店附设的餐厅,打算享受一顿悠闲的晚餐之后,再去逛逛làng漫的巴黎之夜,翌日才搭中午的飞机到意大利。
因为他们只订得到翌日中午的机票,看来,想「逃命」的不止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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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夜晚的巴黎比白天更有魅力,无论是通宵达旦的狂欢,或是追求心灵上的飨宴,不同要求的人,都可以在巴黎找到适合自己的夜生活。
裴璃和唐书槐两人对声色犬马的夜生活都没有兴趣,他们宁愿在塞纳-马恩省河畔找一家咖啡馆,相依相偎在临窗的座位,轻柔làng漫的抒qíng乐音飘dàng在静谧的空气中,一边喝咖啡,一边欣赏月夜星空下的塞纳-马恩省河景致,时而几句亲昵的爱语,时而两人融为一体,悄悄地唇舌jiāo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