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说完,房里的人已经先嘲笑过来了!
“你去哭死吧!看我会不会陪你掉半滴眼泪,蛋白质。”
“真没同qíng心!”孟樵嘟哗著回房,恰好电话铃声响,他立刻扑到chuáng上去接位于chuáng另一边的电话,怕吵了晓笛。
“喂……是你啊!什么事……不,我还不想回去,事实上,我可能有好一阵子都不会想回去……”
所以说,大话绝对不要讲太快!
当晓笛准备要履行诺言的时候,才发现这栋屋子有点不太对,乍看之下倒不觉得,可是真打算要整理时,戴起眼镜来仔细一看,哇啊~~不得了,恐怖的事实全都bào露出来了。
“请问孟樵先生,你回台湾来有多久了?”
“快两个月了。”
“你整理过吗?”
“完全没有。”
啧啧,难怪这么脏!
“那……垃圾呢?”
孟樵大拇指往后院一指:“那儿。”
晓笛疑惑地打开落地窗一看……两秒后砰一下又立刻关上,脸色发青,恶心yù呕。
哇靠!那是什么?
难怪他都不开后院的落地窗,虽然只匆促瞄了一眼,但已足够她看清楚一幕继九二一大地震以来最壮烈的惨况。
一大堆破污白布上是好几大包垃圾,不知是哪位猫小姐或鼠先生在这儿召开了几百场盛况空前的野宴,大垃圾里面的中垃圾跑出来了,中垃圾里的小垃圾更是洒了满地,到处是空罐、卫生纸,半个汉堡,几片披萨,薯条,塑胶杯……
浩浩dàngdàng的苍蝇清洁队与蟑螂军团正在分头努力收拾残局,又短又肥的蛆蛆宝宝们更是使尽浑身解数护卫它们温暖的家,十几只饥肠辊辊的小鸟们各自觑中标的物,一个美妙的俯冲,锐利的尖嘴中便夹住一只又白又嫩的“午餐”昂扬而去──真是惨绝人寰啊!
而且臭死人了!
听说大部分的男孩子都痛恨做家事──其实她也是,但也不应该会离谱到这种程度吧?
“垃圾车没有来吗?”
“有啊!”
“那你为什么不去扔?”
“麻烦嘛!”
差点昏倒!
这种事能嫌麻烦吗?
想破口大骂,可是面对孟樵那一脸无辜又无知的表qíng,晓笛顿时明白,无论她làng费多少口水,冒多大的火,到头来这个少根筋的家伙可能根本就不了她在骂什么。在这一刻,他那种特别纯真的魅力在她眼里已经变成“贤慧”的“吉普赛”──闲闲在家什么都不会的一坨屎了。
“你……”晓笛咬紧牙根迸出一个字,旋即住声,想到这是她自己许下的承诺,男子汉大丈夫说话要算话,于是她马上就改口了。“很抱歉,这几天我恐怕不能陪你出门去玩了,因为我有一项非常重大而且急迫的‘工程’必须完成!”
“呃?”望著晓笛僵硬的背影,孟樵一时间丈二金刚摸不著脑袋,不解她到底在说什么。
不过,他很快就明白晓笛所谓的大工程到底是指什么了,当然也不好意思自己一个人跷高脚丫子凉凉的看电视,任由晓笛一个人去埋在垃圾山里寻宝,只好学晓笛一样,又口罩、又塑胶手套的全副武装下海去和蟑螂老鼠垃圾大作战。
这样奋战两、三天后,他们终于把所有垃圾全都清理gān净了。下一步,晓笛开始清扫屋内,没想到一整理到孟樵的房间,迎面便是一拖拉库的脏衣物堆积如山地差点崩塌到她身上来。
“你嘛帮帮忙,不是有洗衣机、烘gān机吗,为什么不洗一下?”
“麻烦嘛!”口头禅马上又出现了。“所以,我都嘛没衣服穿了就去买,这样不是方便多了吗?”
“方便?”晓笛目瞪口呆。“你家这么富有吗?”竟然有这种生活方式?!
“富有?”孟樵蹙眉搔搔脑袋。“这个我也不太了解,不过,我老妈说没钱跟她要就行了。”
啊咧~~他几岁呀他?都这么大了,也有工作,居然还好意思向妈妈伸手要钱?即便是她,自她开始工作之后,都不好意思向爸爸姊姊伸手了说!
挣扎了许久,晓笛还是忍不住板起脸来,对这个似乎不太理解何谓生活的男人,来上一场义正辞严的教训。
“我说孟樵先生,即使你真的比不上你哥哥们那么出色厉害,赚的钱也没有他们那么多,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如果世上每个人都是天才的话,这个世界一定会很无趣。不过,像你这样我就实在不能苟同了,你自己有薪水不是吗?为什么还要向妈妈和哥哥伸手?如果你的薪水不够让你过奢侈的生活,那就省一点用,要习惯节俭的日子并不会有多困难,不要让人家瞧不起你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