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条件?」
业务经理又看了她一会儿。
「他要你立刻到麦氏上班。」
上官佑莹的脑袋瞬间空白了两秒,随即惊叫著跳起来。
「什麽?他要我到他那边上班?Shit!我才不去!」他预备活活整死她吗?
「如果你不去,他就不签。」业务经理很冷静地说,好像早已预料到她会有这种反应了。「既然你已经递出辞职书了,为什麽不能去麦氏?你应该知道,人家抢破头也不一定进得去麦氏,为什麽这麽好的机会你不把握?」
废话,她又不是白痴,当然有她的理由啊!
上官佑莹迟疑片刻。「让我考虑考虑。」
那天晚上,当维瑟又打电话来时,正在一个头两个大的上官佑莹不觉脱口道:「你怎麽还在这里?」
维瑟笑了。「我朋友叫我等他回来,所以我只好等了。」
「哦!」
「要不要一起吃个饭?」
「好啊!」上官佑莹很慡快的答应了。「我正需要有个人陪我解一下闷呢!」
「怎麽,有烦恼?」
上官佑莹先对话筒叹了一大口气後才说:「超级大的烦恼!」
维瑟轻笑。「好,那到我朋友开的餐厅去,他请客,谁也不用花钱,食物不错,可以吧?」
上官佑莹略一考虑。「好,在哪儿见?」
「我去接你。」
「咦?你租车了?」
「朋友的车。」
「哦!那我住在……」
一个钟头後,他们已经坐在市中心一家怀旧餐馆里的特别座上了,那里不但在墙壁上挂满了当年淘金热时的照片,还有牛仔的帽子、马刺和汗巾,以及印地安斧头、绣袋、发饰等等,甚至还播放著旧式的西部片,感觉满温馨的。
两人边吃边聊天又边看电影,用餐途中,上官佑莹差不多已经忘了所有的烦恼了。直到餐後饮料送上来,喝了几口後,她又忍不住叹了口气。
「想谈谈吗?」维瑟关心地问。
上官佑莹无可无不可地耸耸肩。
维瑟点点头。「那就换个安静一点的地方吧!如果你想说就说,不想说的话,也可以让你好好思考一下。」
於是,他们就起身离开了,上官佑莹注意到,维瑟果真没有付帐,而且侍者们对他都很恭敬,大概是他们都认识他这位老板的好友吧!之後,他们漫步转过两个街角,从一个不怎麽起眼,铺著紫红色地毯的楼梯下去,进入一家气氛极为静谧恬适的酒吧,略显昏暗的灯光下,客人并不是很多,维瑟直接领著她来到一丛绿叶盆後的雅座。
「喝什麽?」
「水蜜桃汁。」
「小姐要水蜜桃汁,给我来杯威士忌加冰块。」待侍者离去後,维瑟神qíng惬意地往後一靠。「轻松一点,不必刻意说什麽,听听音乐也好,就算想睡一觉也行,嗯?」
上官佑莹耸耸肩,继续打量四周。老实说,这是她头一次来这种成人酒吧,大学时代去的都是那种学生酒吧,感觉比较嘈杂混乱,这儿却弥漫著一股高雅沉稳的气氲,令人浮躁的心不由自主地沉淀了。
蓦地,上官佑莹的双目倏地睁大,直眼瞪著吧台尾端,甚至连呼吸都静止了。
那儿坐著一个男人,一个身材高瘦的男人,他孤单一人默默地在角落里喝酒抽菸,缕缕烟雾似乎把他整个人都包围住了,然而,却隐藏不住他的孤寂落寞与痛苦无奈,深浓得仿佛全世界所有的痛苦都聚集在他身上。
「你认识他?」维瑟注意到她的异样,不由得关心地问。「要跟他打招呼吗?」
「不!」上官佑莹差点发出足以震破玻璃的尖叫,幸好及时压低了嗓门。「不,不要,千万不要!」
维瑟奇怪地看著她。「为什麽?你不认识他吗?」
双颊微微抽搐了一下,「我认识,但是……」上官佑莹闷声道:「我们已经好久没联络了,我想……他应该不会想再见到我吧!」
维瑟似乎想再说什麽,恰好待者送来饮料,待饮料放好後,他忙叫住正待离去的侍者。
「请问一下,吧台最旁边那个人是?」
侍者移过视线去看了一下。「啊!那个人啊?我们也不认识,不过,他已经连续来将近两年了,几乎每天都来,而且好像是一下班就直接过来了。随便叫盘三明治当晚餐,然後就自己一个人抽菸喝酒直到打烊才离去,从不和任何人说话,也没有带其他人来过,挺孤独的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