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五月底,她终於深深体会到那些明星们在夏天拍冬天场景时到底有多悲惨了!
可是,至少他们不用天天吃上满嘴的沙吧?
在这正午时分,汝宁边躲在房里猛扇著手,边喃喃抱怨著,「该死,为什麽不是宋朝?唐朝居然只有卷轴而已,想拿本书扇扇都不行,又不能下河去游泳,也不能穿短袖、短裤,每天又是热风又是烫沙的,我看我是熬不到七月罗!」
再一想到她已经好久都没法子出门了,她更是沮丧不已,因为天气越来越热,所以,她每天都只能「自愿」待在屋里喘息,练毛笔字、学画画,捻针绣花就免了吧!
OK!既然如此,她决定了,反正在这儿她也活不过这个夏天,她还是提前回去chuī冷气算了,反正男人到处都有,不是吗?
没想到才刚下了决定,门扇就突然打开,那个到处都有的男人抱著一个石盒子进来了。
「我让人去山上取了一些冰回来镇瓜,你要吃吗?」
「咦?冰?」连看也不看一眼石盒子,汝宁双手一揪,就揪住了刘季寒的衣襟。「冰在哪里?冰在哪里?」
「呃……化了。」刘季寒歉然地道。
「嘎?化了?!」汝宁满脸失望地松开手,继而睹了一眼石盒子。「冰的瓜?」
「嗯!很冰的。」
好吧!看在他的一番好意上,就等她吃完瓜之後,再回去chuī冷气好了。
汝宁叹了口气。「聊胜於无,没鱼虾也好!」说著,便顾不得姿态,也顾不得还有人在一旁「欣赏」,她迫不及待地打开石盒盖,开始大口大口的啃著又香又甜又冰凉的哈密瓜,每啃完一片,就满足地吁一口气,继而再抓起另一片继续奋斗。
在这种生死存亡的时刻里,她哪还顾得了端不端庄、闺不闺秀,人都快要热死了,难道端庄一点就会死得舒服一点吗?才怪!
刘季寒坐在一旁静待她吃完之後,才去拧了一条布巾给她擦手。
「你很怕热?」
以前不怕,但是现在……「怕!怕死了!」虽然那些哈密瓜真的很冰,总算让她感觉凉快一些了,但是,她知道这感觉是维持不了多久的。
「那我叫人每天到山上去帮你拿些冰回来,虽说都很快就化了,可至少能让你稍微舒服一点吧!」
汝宁双睫轻眨。「不如乾脆带我到乌鲁木齐去吧!那儿凉慡多了。我也问过你那个可怜的副手,他说你这阵子都没什麽事,溜开十天半个月的不会有差别。」
刘季寒皱起眉头。「不行,过两天我要到伊州去。」
「到伊州去?为什麽?因为刚上任的伊州刺史吗?」汝宁跟著皱起眉。
「他应该算是你的属下吧?凭什麽要你去见他?」
「他是我的属下,但他也是我的父执辈,」刘季寒轻描淡写地说:「我是以晚辈的身分去看他的。」
汝宁的脑袋略微倾斜。「不能回来再去吗?」
刘季寒突然背过身去,「不行。」话落!随即往外走。「我要到前头书房去了。」
汝宁狐疑地望著他的背影。有问题,肯定有问题!
不一会儿,汝宁拖著老命在侧院坷壬险业搅苏在向新任都护倪平jiāo代事项的乔守卿,听说刘定邦被贬职派到莎车去了。
汗如雨下的汝宁扯著乔守卿躲进回廊内,劈头就问:「他到伊州去做什麽?」
乔守卿一愣。「谁?」
「唉!大将军嘛!」汝宁不耐烦地说:「说!他到伊州去做什麽,」
「啊!那个喔……」乔守卿的眼神有些闪烁。「新任伊州刺史是将军先严的好友,许久不见了,将军当然会想去看看他。」
刘季寒早就警告过他,说夫人对这件事可能会有太过qiáng烈的反应,所以暂时不要让她知道,免得无端掀起风波。看样子,大将军猜测得没错,夫人现在的模样的确就像是要找碴儿、刮风bào的样子。可是!为什麽要先刮到他这儿来呢?他这儿风水有比较好吗?
「是吗,」汝宁怀疑地斜睨著他。「就只是因为那个伊州刺史是他的长辈吗?」
乔守卿避开了眼。「呃……呃……应该……应该是吧?」
「应该?」这家伙也有问题!「是吗?那这样的话,我也应该叫他带我去见见人家罗?」
「千万不要!」乔守卿脱口道,旋即又警觉地收回惊讶的表qíng。「呃……我是说!这麽热的天气,一路晒到伊州去无处可避,夫人会受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