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她以为不小心撞到村里的某个人,笑着道歉,但当仰头瞧见对方竟是个陌生人时,她不禁大为吃惊。
而那人视线与她jiāo集的片刻,瞳中仅在一瞬间闪过惊艳,之後眼神即转为冷冽。
因为对方的神态过於严酷,教她不寒而栗,吓得忘记自己还扑在人家的怀里,傻傻的不知退开。
「啊!」正当她呆愕之际,忽然传出符莪以及玩伴们的惊恐叫声,她立即惊醒地回头望去。
只见符莪以及大家的脖子都架上一把亮晃晃的刀,一大群不知哪里冒出来的侍卫虎视眈眈,像是只要符莪她们一反抗,刀子就会毫不留qíng的割断她们的咽喉。
她惊得双眼圆睁,马上要奔上前救人,但她才动,腰间倏然传来剧痛,低首看去,一只铁臂正掐得她冒出冷汗。
她皱眉望向箝制住自己的男子,见他满脸的yīn鸷,肃杀之气瞬间弥漫整个河岸。
沙河村里一栋用石子建造的大宅子前布满重重的侍卫,令人不得接近。
这大宅是村长的屋子,可如今已成了那有着森冷眼神的陌生男子暂时的居所。
「阿褚,瞧这排场好吓人,护卫他的人连村子外围都不放过,几乎将咱们沙河村围得水泄不通了,就连平日耀武扬威的村长,一见他也吓得跪地叩首,而且二话不说连自己的豪华屋子都让出,带着一家老小挤到亲戚的小屋去。
「如果这人真是与皇帝相差不到一岁的异母兄弟慕容雨霜王爷,那他来到咱们村里,可是不得了的大事。」入夜後,符莪拉着褚瀞躲在宅子外的大树後窃窃私语的说。
褚瀞想起下午大夥脖子被架着刀,差点小命不保的qíng景,至今仍余悸犹存,後来要不是敏戈赶来对那陌生人说了些话,兴许她们几人的小命真的会莫名其妙呜呼哀哉,而也是在那之後,她们才知道这人的身分了得。
「有多不得了?这位王爷有什麽特别了不起的地方吗?」褚瀞不甚了解,好奇的问。
符莪不客气的伸指戳了她的额头。「我说你孤陋寡闻还不信,老是自己闷在舞场里跳舞,也不管四周发生什麽事。我告诉你,上回我去边城为郡守五十大寿跳舞时,那里宾客谈论最多的就是这号人物,你可知他是目前冬弛王朝的第一人,甚至比他的皇帝兄长还要威风?」
「比皇帝还行?这不是有谋逆之嫌……」褚瀞话说到一半,嘴巴就教符莪摀住了。
「你别口无遮拦,乱说话要砍头的!」符莪赶紧瞧瞧四周,生怕教人给听去了。
「放心,这位王爷一来,村长就宣布戒严,不准村民没事出来走动,只有咱们不怕死,敢来这边张望。」褚瀞没好气的抓下好友摀住自己嘴巴的手掌。
「不是我穷紧张,而是我听说这个人冷酷严厉,稍有不悦便教人人头落地。」符莪不安的将所听到的事告诉褚瀞。
褚瀞闻言,脸色不禁变了变。「他当真这麽恐怖?」
确定四周无人听见後,符莪才压低嗓子道:「不恐怖他还能成为咱们王朝的第一人吗?我亲口听见郡守对人说起皇上自幼体弱,只因为居长得以登基,但其弟居心叵测,始终觊觎兄长的皇位,近年更是趁皇上体衰而独揽政权,网织自己的势力,极有可能想篡位。」
褚瀞听得心惊胆跳。「既是如此,他在京里网罗势力都来不及了,怎麽会出现在咱们这个小地方?」
「就是啊,所以说阿褚,你说咱们村里突然来了这号人物,会不会有大事要发生了?」符莪一脸忧心忡忡。
褚瀞睨了好友一眼。「咱们这里是个穷村,就连契丹人也不屑来抢,能有什麽大事发生?你别人忧天了。」其实她也有些不安,但不想令好友更心慌,也只能这麽说。
符莪吐了舌头。「也是,咱们这里是个鸟不生蛋的地方,会出什麽事?是我想太多了。」
「可不是嘛。」褚瀞拍拍好友的肩。「村长现在忙着招待王爷,敏戈身为村长的儿子应该也忙翻了,你都快成为人家的媳妇了,是不是也该藉机去帮帮忙,讨好未来的公公与丈夫?」她取笑说。
符莪瞪着她娇嗔,「你这张嘴就是不饶人,敏戈的事用不着我cha手,但我还是会去见他,目的是打听清楚这位王爷来咱们这里究竟有何贵gān」
「了解、了解,你不是藉故想去见qíng人,是有大事要问,这成了吧?不过若真问到了什麽,记得快来告诉我,我也好奇得紧。」褚瀞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