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搬到圣詹姆斯公园那儿去住好了,”邹文乔终于决定。“那儿比较小。”
小?哪里小啊?
“没有更小的吗?”在这栋光是玄关就至少有三十坪大的华宅里,冉樱和两旁一个管家、六个仆人大眼瞪小眼。“譬如三房两厅,我一个人就可以摆平那一种的?”
邹文乔皱眉了,“你在这儿也会迷路吗?”
怎么可能!
冉樱正待摇头否认,转眼一想,旋即又改为点头。“搞不好喔!”
这样也会迷路?
果真是个笨女人!
邹文乔不禁叹气了。“雷峰。”
肚子快笑爆了的雷峰忙应了一声。“老大?”
“到圣詹姆斯广场那儿找栋房子,她不会迷路那种的。”
“……是……老大,”雷峰很努力的不把笑声爆出来,“皮卡地里那里可以吗?”
“随便,只要她不会迷路就行了。”
于是,一个星期后,他们又搬家了。
再过一个星期,就在圣诞节前不久,他们结婚了,而且是最简单潦糙的那种结婚方式,没有礼服、没有花、没有摄影留念,只有神父的证婚、一人一句“我愿意”和jiāo换结婚戒指,然后两个人分别在教堂婚姻记录簿上签上名字,冉樱就成为邹夫人了。
然而,最夸张的还是新婚夜--
虽然邹文乔一直忙着处理公事,也很明白的告诉冉樱,他是不做任何家事的人,所以,自从搬到这栋两层楼的透天住宅里之后,一切家务都是冉樱一个人在打理的,而邹文乔则忙着早出晚归。
但至少新婚第一天他应该会暂时撇开公事吧?
没有!刚结完婚,他就把她扔回公寓里,自己又回到公司里去了。
至少他会早点回来吧?
没有!她一直等到半夜将近三点才听到他开门的声音。
最最令人哭笑不得的,是他一进卧室看到她还没睡,竟然问:“咦?你怎还没睡?要我跟你做爱吗?”
天哪!这是什么话?
冉樱霎时涨红了脸。
虽然她对结婚这种事不甚了解,但她可以肯定,这绝对不是新婚之夜新郎该说的话。如果不够了解他的话,她必定会认为他是在暗示不想和她上chuáng,但她知道他不是这种意思,他是真的在问“这种问题”,因为他不是那种会绕着弯儿说话的人,不管多狠多毒,他都不吝于直接说出口,让人家尝尝灰头上脸的滋味。
“你……讨厌跟我……那个吗?”冉樱忐忑地问。
“那个?哪个?”邹文乔边脱衣服边问。
脸更红了,“就是……做爱啦!”冉樱嗫嚅道。
“哦!做爱喔!”邹文乔耸耸肩。“无所谓。”
“那……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想……想有个孩子。”想想,这好像也不是新婚之夜新娘该说的话吧?
“孩子?”邹文乔陡然挑高了双眉。“你想要孩子?”
“你……”冉樱小心翼翼地观着站在浴室门口的丈夫,悄悄咽了口唾沫。“不想要吗?”
邹文乔皱眉,旋即放开。
好吧!既然那条大笨蛇不愿意生蛋--他总是忘了它是公的,就让她生颗“蛋”好了。“我对孩子没兴趣,不过,既然你想要,就生吧!但是后果你要自行负责。”
后果?
是说他不管孩子吧?“我自己一个人就可以照顾孩子了。”
“那就先等我冲完浴吧!”
天蒙蒙亮,几许晨光透过窗玻璃上的浓浓雾气照she进来,投在邹文乔qiáng健有力的体魄上,清楚地显现出肌肤上每一道肌理的波动。
打量着睡在身旁的丈夫,这种亲匿的qíng景令冉樱全身感到一阵狂喜和战栗。
他是她的丈夫了!
她不是个贪心的女人,她并不在意他不爱她,也不在意他和她结婚的理由有多可笑,更不在意他是个个xing多么恶劣的男人,他不讨厌她,而且愿意让她成为他的妻子陪伴在他身边,这就已经足够让她心满意足了。
这样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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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上的丈夫有许多类型,邹文乔是那种完全没有丈夫自觉的典型,婚后,他依然我行我素地按照他自己的生活习xing与节奏度过每一天,除了供应妻子一切物质所需,以及两、三天和她行房一次,以提供制造孩子必要的“原料”之外,从不曾为妻子多设想过一分一毫,说得更正确一点,他好似有意冷落她,甚至漠视她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