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待能见到他在月夜下慵懒地倚在凤凰木旁,对她牵动唇角勾起一抹懒洋洋的微笑,听他低柔的嗓音慢条斯理的回应她的问题,她心中便油然生出一种甜滋滋的感觉,是那样温馨,如此甜蜜,教人依恋不已。
每一天每一天,她的期待越来越殷切、越qiáng烈,直到这份期待凌驾于其他所有一切,她的眷恋也开始出现不满足的迹象。
就如此刻。
光是见到他的笑容,听到他慢吞吞的说话已经不足以令她满足,于是,她不自觉地将柔荑搭在他置放于藤椅扶手上的手背,宛如毛毛虫似的在上面爬来爬去,下意识寻求更进一步的接触。
“不必介意那种事,”连多瞄上一眼都不曾,也没有收回被那五根纤纤玉指公然占领的手,端木净尘若无其事地继续品尝他的茶。“倘若请朋友到家里来暂住尚需要收食宿费,那才真叫离谱。”
“朋友?啊,对喔,我们是朋友嘛!朋友当然不用收食宿费呀!”九儿恍然地瞠大眼,又敲敲自己的脑袋。“唉!我真是笨,这么简单的道理怎么没想到呢!”
“你想太多了。”
“是吗?可是……”九儿想了想,又困扰地咬起手指头来下,“二公子那边的婢女为何要那样说呢?是不是……”她担忧地瞅向端木净尘。“我姊姊麻烦她们太多了?”
端木净尘淡淡一哂。“她们嫉妒。”
“嗄?”
沉吟片刻,端木净尘匆地离椅起身,“走,”两袖往后一背即径自负手行去。“龙月,你也一起来。”
“是,师父。”
九儿急忙跟上去,龙月亦收剑尾随于端木净尘之后,
“上哪儿?”
一行人鱼贯走出南园。
“去看你姊姊。”
任何人都可以看得出来端木劲风有多么厌恶七儿的苦苦纠缠,无论走到哪里,七儿都如影随形地紧跟住他,就连上个茅房,她都要蹲在茅房前守候,害他上个大号都不安心,这样多来几次,搞不好他就会开始便秘了。
没有谁忍受得了这种待遇而不抗议的。
然而,令人纳闷的是,端木劲风竟然没有再向大哥发出任何怨言,始终黑著脸默默地承受下这桩酷刑,看得伺候他的婢女们心疼得不得了。
只有端木净尘与端木-云看出在那副百般不耐烦的表相下,端木劲风投注在七儿身上的眼神,由僧厌到温柔,改变有多么巨大,他的嘟囔咒骂里又隐藏著多少关怀与怜惜。
噙著揶揄的笑端坐在栏杆上,两条腿晃呀晃的,端木-云有趣地觎进听风轩里,他那俊美绝伦的二哥虽然不高兴地板著脸,两手却仍耐心地剥著葡萄皮,剔去葡萄子,塞入等待中的小嘴里,见到纯真无邪的笑容在那张绝美容颜上欢喜地dàng漾开来,他的唇角也若有似无地勾了一下。
“大哥,这就是你之所以明明知道那种努力是徒劳无功,却仍答应让九姑娘留下来试试看的原因吗?如此才有机会把二哥和七姑娘凑在一起,没错吧?可是你又怎么知道二哥一定会喜欢七姑娘呢?”
端木净尘但笑不语,眼底却浮现满意的神采。
“就知道是这么一回事,你不说答案就算了,横竖有得让我嘲笑二哥就行。不过……”端木-云喃喃咕哝,伸长脖子望向大哥后面,九儿与龙月边聊边走过来。“请问你们来做什么?九姑娘不是该出门去了,而龙月不是应该正在和你的冷日剑法奋斗吗?”
慵懒的笑,慵懒的姿态,端木净尘曲肘靠著栏杆。
“我想来问问你,你知道东园里的婢女在说什么闲话吗?”
“哦,那个喔!也没什么嘛,她们嫉妒啊!瞧瞧……”端木-云指指听风轩里的甜蜜二人组。“以往都是那些丫头们在伺候二哥,现在不但要改去伺候七姑娘,还得眼睁睁看著她们倾慕的二少爷亲自照顾七姑娘,这可是双重酷刑耶!她们都快呕死了。”
“难不成……”九儿一走近,上贴到端木净尘身边去。“她们都喜欢二公子那种凶巴巴的男人?”京城里的女人好奇怪喔!
“凶巴巴不要紧,够好看就行了!”女人哪,就是见不得漂亮的男人,可是……呜呜,他也不错看呀!为什么没有女人盯上他不放?
“好看?”九儿更疑惑了。“二公子会有我姊姊好看吗?”
端木-云呆了一呆。“那……那不同啊!二哥是男人,你姊姊是女人嘛!”
“都是人,有什么不同?”
废话,当然不同,一个是gān,一个是坤;一个是阳,一个是yīn;一个是天,一个是地。更简单的说,就是一个不会生小孩,一个会生小孩;一个是“剑”,一个是“鞘”;一个下面多两颗“鹅蛋”,一个上面多两粒“ròu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