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我,他可以舍弃一切;为了我,他能够挺身和天地作对;为了我,他愿意把自己的命丢在脚底下践踏,这样qíng深意重的男人……」她满足的叹息。「我不家给他又要嫁给谁呢?」
有好一会儿,众人只盯着她唇上的笑容无法出声,为她所描述的男人而心头震撼不已。
「没想到……」竹月莲首先回过神来,「妹夫竟是那样的男人!」她低叹。
「既是那样深qíng的男人,脾气好坏倒是无所谓了。」竹承明也喟叹道。
「真希望我也能碰上那样的男人。」竹月娇呢喃。
陆家兄弟相对一眼,没吭声,竹月仙若有所思地黯然垂首,有几分落寞、几分哀怨,还有几分愁苦。
还要等多久,她才能够结束等待?
除了高山上之外,大理可谓冬无严寒,夏无酷暑,四季如chūn,气候怡人,在这重阳时分,当北京城里的人开始感受到瑟瑟秋风带来的寒意时,大理的居民却依然察觉不到任何季节变化,最多只是夜里凉了一点而已。
「满儿……」
「少来缠我,爹,告诉你那种事我家相公不会答应的啦!」
「让爹去跟他说……」
「才不要,届时爹跟他打起来,我要帮谁?」
「爹保证不会……」
「爹的保证去跟娘说吧!」
自那日起,竹承明便追着满儿到处跑,缠着她一个劲儿的央求,害她整个山庄四处乱窜,都快没地方躲了。
「满儿……」
「够了没?」窜了半天又窜回大厅里来,满儿气喘吁吁地瘫在椅子上没好气地低吼。「如果还不够,拜托一下,先歇会儿再继续成不成?」
竹月莲好笑地倒了杯茶给她。「-允了爹不就行了。」
竹月娇咯咯大笑。「三姊啊!爹可是没那么轻易放弃的喔!」
「满儿……」
「天哪!喘口气都不行吗?」满儿呻吟。
「……我自个儿去跟女婿说……」
「不要、不要,他真的好凶的啦!」
「满儿……」
装作没听见,满儿兀自问竹月莲,「二姊呢?」
竹月莲抿唇暗笑。「她有事上昆明去了,得十天半个月后才会回来。」
「满儿……」
左耳进右耳出,「大姊夫呢?」满儿又问。
竹月莲噗哧失笑。「不就在-后头。」
「满儿……」
充耳不闻,「陆二哥呢?」满儿再问。
竹月莲忍俊不住笑出声来。「在-左手边坐着呢!」
「满儿……」
听若罔闻,「小妹呢?」满儿继续问。
竹月莲终于也禁不住咯咯笑个不停。「在、在那边抱、抱肚子叫痛。」
「满儿……」
聋了,「大姊呢?」满儿最后问。
没有人回答她,大家都笑翻了,包括竹承明在内,唯有满儿一人悠哉悠哉地端起茶盅来慢啜细饮,一副无辜的表qíng。
「你们怎么笑成这样,真是,一点规矩都没有!」
就在大家笑得最没形象的时候,仆人进来通报。
「老爷,外头有位公子说是三小姐的夫婿……」
铿锵!
噗!
这两种声音是同时发出来的,一个是满儿的杯子落地的声音,一个是她把满嘴茶水喷到亲爹脸上的声音。
「你说什么?」满儿一边扯喉猛咳,一边惊恐的狂叫,没空理会亲爹的抗议。
「有位姓金的公子说是三小姐的夫婿,他……」
扑通!
满儿骇得摔到地上去了,「他怎会知道我在这里?」她魂飞魄散地拉高嗓门尖叫,「天哪、天哪,我死定了!死定了!」然后开始像耗子一样到处乱窜,「我得躲起来!对,躲起来!」最后钻到椅子底下去。「快,去告诉他没我这个人,叫他滚蛋,快去!」
菩萨保佑,大清皇族和前明皇族千万不能碰头啊!王见王可是死棋,没别的路可走了!
众人见她吓成这样,不禁面面相觑,猜想她的夫婿不知有多么凶恶。
「满儿,不用怕,」竹承明赶紧蹲下去安慰她,因为满儿就躲在他的椅子底下。「若是-夫婿生气,爹会……」
「对,你!」不待他说完,满儿又尖叫起来,急急忙忙从椅子底下钻出来,「爹,应该躲的人是你,不是我,快,」一边叫一边硬要把亲爹塞进椅子底下去。「快躲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