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发誓?」
「我发誓。」
「好,那我不哭了。」
纳岑静静地看著千黛粗鲁地用衣袖揩拭著眼泪,心疼地注意到她红肿的双眼和憔悴疲惫的脸色。
「你多久没睡了?」
「我不知道。」千黛老实地说.
纳岑突然掀开被毡一角。「上来陪我睡。」
千黛愣了一下,随即转过头去,「可是……」蓦又噤声,这才发现山dòng里的人不知何时全都出去了,她回过头来怯怯地笑了一下。「嗯!」
她小心翼翼的爬上chuáng,纳岑一如以往般搂住她,让她枕在他的肩窝上。
「睡吧!再睡一觉我就会跟以前一样生龙活虎了。」
他骗人!
他说他再睡一觉就会跟以前一样生龙活虎,结果,他们虽然赶上在过年前回到部落里,可他却依然下不了chuáng。
「他一次中太多种毒了,而且几乎是拖到最後关头才解开毒xing,所以无法完全根除,必须等待身体自然排除馀毒,另外,解毒药糙相互综合之後又形成了其他几种毒,这又必须另外再解毒;甚至有些毒不能解,因为解毒药糙会形成更剧烈的毒,同样必须静待身体自然排毒,因此,纳岑王恐怕必须好好静养一段长时间才能完全复元了。」斡托赤解释。
「老实说,这个制做毒药的人实在很高明,他一定jīng通各种毒xing,才能制做出这种有连续相互作用的毒药来。如果医术不jīng,或者毒xing不明,很容易在解毒的同时也把人命给除掉了,就算死不了,至少也要让中毒者在chuáng上躺上大半年下不了chuáng,这个人的心也实在够歹毒的了!」
印证纳岑的qíng况,斡托赤的解释的确不假。虽然伤口不再渗出紫色的血,但纳岑左肩上却依旧紫斑密布,甚至他的双唇也仍然保持诡异的淡紫色,还不时会发个烧,心悸气闷一下,或者头晕目眩转个圈玩玩,甚至吐个血吓死人。
「这些症状都要到他完全复元之後才会消失。」斡托赤又说。
但是,有好几次纳岑不听劝阻地逞qiáng要下chuáng,结果都是连站都还没站稳就昏倒在chuáng前了,斡托赤只好转而向千黛提出警告。
「若是纳岑王继续这麽逞qiáng下去的话,有些後遗症可能会一直持续下去,永远都痊愈不了了!」
「可是以纳岑的xing子,谁阻止得了他呢?」
「自然是千黛妃你呀!」塔思似乎很意外千黛竟然不知道答案。
「我?」千黛妃立刻猛摇头,否定塔思的说词。「不可能,我只是他的大妃,他只会命令我这个、警告我那个,才不可能听我的话呢!」
塔思终於明白纳岑为什麽老说千黛很迟钝了。「千黛妃,」他叹道。「你难道还不明白纳岑为什麽要舍命救你吗?」
「因为他是个勇敢的男人,」千黛不假思索地回道。「任何人有危险,他都会舍身去救的!」
「天哪,我现在才觉得你真的很可怜啊!纳岑!」塔思咕哝道。「千黛妃,你难道从来没有想过纳岑是喜欢你到愿意替你死吗?」
「想都不敢想!」千黛的回答好像太快了点儿。
塔思闻言,猛一翻白眼,「哦,让我死了吧!」继而长叹一声。「千黛妃,纳岑并没有你想像中的那麽伟大,碰上人家有危险,他是会尽力去救,可并不是每个人都能让他愿意舍命去救的。」
千黛困惑地眨了眨眼,没有说话。
「千黛妃,即使是我,他都会先考虑一下要如何才能把两人的危险减到最低後才会来救我。只有你,我相信只有你能让他这样完全不经过任何思考,就不顾一切地去救你,他根本不在乎自己的生死,只想要救你而已!」
千黛还是不信。「那他为什麽从来没有告诉过我?」
「很简单,」塔思轻笑。「他说了你会信吗?」
「当然不信!」千黛脱口道。「他那麽爱戏弄我,这种事我怎麽可能会这麽随便就信了他?」
「这就是-!」塔思叹道。「既然他说了你也不信,那就只能让你自己去体会-!」
千黛张著嘴猛眨眼。
塔思无奈地抬头。「算了,我知道你还是很难相信,但是,至少请你从现在开始,好好去体会一下纳岑对你的感qíng,可以吗?」
当然可以,只是……该如何去体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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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觉醒来,刚喝过药的纳岑又想下chuáng试试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