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嗄?」车布登一呆,一口羹喝进鼻腔里头去,「冤……冤枉啊!大人,」见额尔德横过眼来,忙呛咳着喊冤。「我是无辜的!」好好喝着羹,又没gān啥,他是招谁惹谁了?
「二哥最喜欢玩我了!」梅儿眉梢眼角俱是狡黠,犹不肯放过他。
「我才没有!」车布登气急败坏地大声否认。
「没有?才怪!」梅儿下甘示弱。「请问是哪里的谁想要骗我吃狗ròu、蛇ròu、耗子ròu的?又是哪里的谁骗我去抓蛆蛆、抓蟑螂,还骗我苗人吃ròu饼都是夹上蚂蚁来吃的?」
原来是要报仇!
「那……那是之前好不好!」车布登——道。「现在有老大挺-,还有谁敢动-?说-一句,-就立刻跑去向老大告状,然后老大就还我一整池口水,差点淹死我,什么友爱啦、亲qíng啦,什么兄妹之qíng啦、手足之qíng啦,为什么那种东西就不用一点在我身上,我也是他弟弟咩!」
德珠姊妹俩相对大笑。「他在吃醋!」
「他嫉妒我!」梅儿更是乐得拍手大叫。「他嫉妒大哥比较疼我!」
「谁跟-嫉妒!」车布登涨红了脸。「我有老婆疼就够了,谁希罕老大疼不疼。」
「好咩,好咩,那你就去躲你老婆怀里哭咩!」
「-……」
「住口!」威棱的眼神扫she过来,额尔德沉喝。「兄妹俩当街大吵成何体统,再吵就罚你们禁足三天!」
闻言一惊,梅儿与车布登不约而同缩短了脖子,不敢吭声了。
「吃完了就上镳局去,别再磨蹭了!」
「好嘛!」
不过走不上半途,他们便改变主意转道西湖,因为路人的窃窃私语。
「……那位贝勒爷还没怎地,可那位格格委实可恶……」
「……不小心挡了路,她就一脚把我那孩子踢进湖里去,险些淹死了……」
「……到处白吃白喝,还要嫌人家做得不够好吃掀桌子……」
「……霸道的硬抓佟家镳局的闺女去伺候她,又打又骂又踢又踹,全身没一处完整,还不让人家睡觉……」
「……我们又能怎地,那可是皇亲,还有知府大人派人护卫着……」
「……已经待在这儿三个多月了,究竟还要……」
听着听着,轻快的脚步逐渐沉重窒慢起来,最后终于停住,几人面面相觑。
「不会是……」
「珍格格和二十三贝勒?」
「他们是来……」
「等我们的?」
「……去看看吧!」
真是不死心的家伙!
西湖天下景,游者无愚贤,
深浅随所得,谁能识其全。
杭州之所以美,是因为有一座令人如痴如醉的西湖,诗qíng画意的qíng境,曲桥亭榭扑朔迷离,娇俏的容颜予人以各种不同感受的美之景致。
其中最为高雅清香的景致莫过于西北角的「曲院风荷」,熏风阁中倚栏赏荷,荷香漫溢熏风入怀,淡淡的清艳在碧清的湖面上层露高雅的丰姿,灿烂的阳光下更添一抹娇娆。
但此刻,所有的高雅和妖娆都被破坏殆尽,那位可恶至极的大格格居然拿小石子去砸荷花,因为她觉得好无聊;更可恶的是,允祁没有陪着她一起胡闹,却多了一位陌生的轻佻年轻人「鼓励」她「再接再厉」。
「好可惜,差一点点,不过没关系,下一次格格一定能丢中荷花心,来,石子给-,再来!」
再来?
「住手!住手!住手!」远远的见到,梅儿便拉起裙-气急败坏的叫过去。「-疯了不成?还不快住手!」但跑没两步便被知府派来的护卫官兵气势汹汹地挡住,额尔德与车布登立刻上前一左一右护住她。
珍格格斜斜的横过眼来。「哎呀,-终于来啦!」
听这语气,果然是特地来等她的,梅儿不禁又气又无奈。「-究竟想gān嘛?」
「跟-一块儿啊!」
「我不想!」
珍格格耸耸肩。「那也可以,把-的护卫分两个给我。」
「一个都不给!」梅儿断然拒绝。
「那我就跟定-了!」珍格格懒洋洋地又丢了一颗小石子砸烂一叶荷角。「先警告-,若是-敢又落跑,我就再回到这儿来等-,看-能避到什么时候!」
「-……」梅儿气得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再一注目,发现珍格格身后有四位鼻青脸肿的少女可怜兮兮地垂眸落泪。「她们是我表姊妹?」
四位少女惊愕地抬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