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如果我想邀请-参与一项既刺激又……」
男人就是爱刺激!
「斗牛,先生,拉巴斯每月一次的斗牛表演保证能满足你们男人的嗜血心理,本餐厅备有jiāo通地图待索,需要我拿一份给您吗?」
幸好这种事她也不是头一遭碰上,没那么容易被几句骗小孩的话拐去,无论那些美国富家大少爷们投出多少诱惑球,她总是能老神在在地一球接一球的打回去,支支全垒打,无动于衷地把他们当成一只只猪头打发掉。
不过男人就是这么贱,愈是得不到就愈是不甘心认输,不服气之余竟然打起赌来,于是他们的诱惑手段也逐渐变本加厉,夸张到令人哭笑不得的程度。
「陪我一天,这颗一克拉钻戒就是-的!」
听得好笑,龚以羚差点没嗤之以鼻地哼给他们听。
「抱歉,先生,我最讨厌钻石了。」
「陪我一天,外面那部法拉利就送-!」
「抱歉,先生,我没有驾照,要你的法拉利gān嘛?推车练体力?」
「陪我一天,我就娶-!」
「抱歉,先生,您喝醉了,要不要我请吧台帮您调杯醒酒汁?」
如果按照她自己的心意,她倒是很愿意拿这些只会吃喝玩乐泡妞儿的公子哥儿们当沙包来练练拳头,但既然应付这种赖皮烂货也是工作项目之一,她只好硬挤出一脸灿烂的笑容,若无其事地吞下满心的厌恶感,等待下班后再找个时间来好好想象一下:亲手把那些大少爷们拆成一百零八块究竟会有多快意?
不过每个人都有他的耐心底线,而龚以羚的耐心底线就在她每个月的那一天──那一天不管什么事她都无法容忍!
从第一回开始,她家大姨妈来拜访的模式就不曾改变过,第一天,浑身不对劲,大姨妈不qíng不愿地点点滴滴来报到,提醒主人「血战」即将开始;第二天,头昏昏脑胀胀,浑身直冒冷汗,小腹绞痛得彷佛有人拿搅拌器在里面打蛋汁,鲜血更像瀑布一样狂泄不已,不到一个钟头便得上盥洗室报到一趟,否则非出糗不可,所以这天她照惯例会穿上黑色的裙子或长裤,以免一个疏忽造成难堪到不行的场面;到了第三天,一切疼痛流血会在两个钟头之内消失得无影无踪,而她也会因为失血过速造成严重的贫血现象。
第一、三天她还能忍耐,但第二天就是有人送金山银矿来给她,她都无法容忍对方的骚扰,更何况是那种无聊人士的搁搁缠。
去死吧!
「以琳,-的脸色很苍白,要不要请一天假?」马可满眼关心地端详她。
「不用了,」龚以羚想摇头,忙又停住,免得自己先一个晕头转向跌进酒桶里去作药酒的泡料。「今天汀亚娜她们两个也没来,客人又这么多,如果我也请假的话,你们一定会忙得跳楼。」
「-放心,这里的楼不够高,跳了也不会死。」马可幽默地说。「不过-说的没错,今天客人特别多,尤其是女客人,因为迪卡斯回来了。」
「谁?」龚以羚无意识地顺口问,暗地里努力命令自己忘却ròu体上的不舒适。
「迪卡斯,常来餐厅里客串表演的歌手,他的吉他弹得一级棒,歌声更足以使所有女人跪在他面前任他为所yù为。」
「哦!」龚以羚根本没听进去马可说了些什么,只觉得脑袋愈来愈晕眩,小腹痛得她觉得自己就要死了。「我该去工作了。」天哪!从来没这么痛过,明明已经吃过止痛药了,却一点效果也没有,真想躺下来-一下眼……
不,绝不能躺下来,根据过去的惨痛经验,这一天她要是躺下来,必然会一觉睡到出血停止,即便是圣母玛丽亚降临也叫她不醒,不清楚状况的人看见了肯定会以为她被谁杀得满身是血,吓坏别人也吓坏她自己,搞不好她醒来时已经被放在解剖台上等待验尸了!
「好,不过-要答应我,有什么不对一定要说出来,-可以到后面的储藏室去休息一下。」
「没问题。」等她死了就可以好好休息了。
然后,她就在昏昏沉沉中开始工作,也没有注意到表演台上不再是往常表演的合奏乐团,只觉得有一股低沉柔和的歌声幽幽传入耳内,奇异地减缓了她的痛苦,餐厅里也比往常安静,大部分客人都不由自主地沉醉在那醇厚磁xing的歌声中。
大部分,不是全部。
「先生,」龚以羚忍耐着把那只好像海星一样,大剌剌地扒在她臀部的狗爪抓开,「请问你还要点些什么?」并忍气吞声地询问狗爪的主人,一个倨傲的金发年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