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引住他了吗?
维克多注意到迪卡斯流露出奇特的表qíng,并非怪异,而是不曾见过,所以奇特,所以令他感到好奇。
「那当然,否则那些大少爷们gān嘛缠着她?」
迪卡斯倚在门边上,悠然地点起一根烟,继续朝餐厅内张望。
「她……很『忙』?」
二十年老友,维克多很清楚他在问什么。「那要看你对忙的定义是什么,如果你是指工作方面,她确实很忙,虽然是晚班工作人员,但只要日班缺人手,她随时愿意过来支持,你知道,其它女侍常常请假。至于其它嘛……」
他耸耸肩,也倚向另一边门框。「没有人请得动她,无论对方提出多么高昂的代价,她始终坚定立场拒绝陪伴任何客人出外游玩,所以那些年轻人开始拿她打赌,赌谁能先把她约出去『玩』一晚。」
「是吗?有趣的女孩。」迪卡斯喃喃道。「不知道她是被男人伤害过,或者是天生不信任男人?」
「怎么,你也想赌赌看?」
「我?」视线终于拉回来移至眼前的人身上,迪卡斯优雅地抽了一口烟。「不,我从不拿女人打赌,这太不尊重她们了。」
维克多叹着气摇摇头。「你那样就算尊重她们?」
「我以我的方式尊重她们,而她们也很满意,这样有什么不对吗?」
「总有一天你会踩到地雷的。」看在多年jiāoqíng的份上,维克多善意地警告他。
「等踩到的时候再说吧!」迪卡斯扬起不在乎的笑。「嗯!再想想,我还是今天晚上就上台唱一场吧!反正我也不累。」
维克多挑了挑眉,随即又无奈地摇头。「那我最好让人放风声出去,再警告培亚哥一下,今天晚上肯定又爆满,厨房如果材料不够要尽快补货。」
「你在利用我?」
「你是本餐厅的活招牌呀!」维克多毫不惭愧地说。「能利用的时候为什么不利用?」
迪卡斯滑稽地咧咧嘴。
「好吧!谁教我jiāo了你这号损友,就让你利用吧!」
迪卡斯最大的魅力是,只要他一站上表演台,底下所有的嘈杂声便会自然而然消失了,他仍然戴着墨镜,至今不知有多少女人梦想摘下他的墨镜,瞧瞧他目中的光芒究竟有多热qíng,或者多邪恶,但始终不曾有人得逞,这正是他吸引人之处,神秘又邪恶的男人。
相反的,他的吉他是一首温暖迷人的旋律,技法上的成熟细致掩不住年轻的狂野热qíng,làng漫的国度尽在阳光味浓的音符下,丰润的歌喉彷佛是黑夜中唯一燃烧的烈焰,轻易便能够挑起听众的感官刺激,令人听过一次就魂牵梦萦。
墨西哥人是天生的歌舞高手,这句话在他身上得到充分印证。
只可惜他是客串xing质,出场的时间不一定,不过只要有他上台表演的时刻,必然会如同这晚一般──大爆满,而且多数是女xing顾客,女人们总是为他疯狂,除了一个人。
她连看也不看他一眼!
他漫不经心地撩拨出一串串柔美的音符,低吟着直率的热qínglàng漫,两眼则紧盯住在他面前来回不只十几二十来次的东方女孩,她连瞄他一下都没有。
她是故意的吗?
不,她不是故意的,她是真的没有注意到他的存在,对此,他并不感到生气,反倒被她勾起一份浓浓的好奇心来。
她是同xing恋,男人看不进她眼里?
然后,他注意到那两桌年轻客人又缠住她了,一个轮一个竭尽所能诱惑她,而她又是如何有技巧地一一回绝,无论客人开出多么诱人的条件,她一概不予考虑,于是最后一个竟然耍起赖来,又吃豆腐又威胁。
那家伙究竟当这儿是什么地方?
红灯区?
他不由得冒出一把熊熊怒火来,愤然中途停止表演,大步走下表演台准备亲自把那家伙扔出餐厅……不,扔回美国去,却见那个东方女孩突然表现出一股惊人的魄力,让那家伙当场傻眼,他正想为她大喝三声采,不料那个女孩一转过身来便跌入他的怀抱里,换他当场傻眼。
现在究竟是什么状况?
「玛丽安!」
闻声即刻赶来的玛丽安站在楼梯底往上看,心中不由得又浮起长久以来存在的疑问:迪卡斯为什么不管走到哪里总是戴着墨镜?
「是?」
见迪卡斯勾勾手指头示意她上楼,她不禁心头一喜,马上丢开所有的疑惑,飞也似地奔上餐厅里的唯一禁区──二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