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的孩子!
“胡大夫,请等一下。”眼看胡大夫换好药后就要走人,翠袖急忙唤住他。
“袁姑娘,”胡大夫回过头来。“还有事?”
“他的伤好多了?”翠袖眼瞄着金日看。
“是,终于开始收口了,虽然收口速度很慢,但qíng况还算稳定。”
“那为什么他愈来愈瘦了?”翠袖担忧地问。“不但胃口不好,jīng神也很差,三不五时就发烧,为什么?”
胡大夫轻叹。“金公子疟症曰久又受重伤,气血耗尽,脾胃虚弱,致使身子衰竭形成虚劳,这得进大补慢慢调养,在尚未大愈之前,更得尽量避免劳累,以免日久成劳疟,那就更麻烦了。”
“他的疟症还没痊愈吗?”
“尚未,是他身体过于衰弱,抵抗力差,故而一再复发。”
“那就给他进大补嘛,要进多少就进多少,我会尽量bī他吃下!”
chuáng上,金日一听翠袖说的,顿时垮出一张哀怨yù绝的怨妇脸,还抽鼻子抹眼角,来探望的人全都忍俊不住笑出来。
“金公子的脾胃太弱,虚不受补,现在还进不得大补。”
“可是……”
“这种事急不得的,袁姑娘。”
翠袖沉默了会儿,叹气。“好嘛!”现在她看上去比金日更可怜了。
金日拉拉她的手。“翠袖,别急嘛,慢慢来,我总会痊愈的。”
翠袖哭兮兮的猛抽鼻子。“可是看你这样,人家心里会难过嘛!”
金日无奈摇头。“好好好,你去把炖好的jī汤拿来,我全给你喝完,可以了吧?”
“可以!”不哭了,翠袖欣喜的跳起来,一溜烟跑出去了。
金日又叹气。“男人真是可怜,老是被女人拎着鼻子走!”
“笑死人了!”huáng秋霞嘲讽的大笑。“你哪里是男人,不过是个毛头小子罢了!”
“那你呢?老家雀儿?”金日笑吟吟的反击回去。
“老家雀儿?”huáng秋霞一脸茫然。
“就你而言嘛……”金日的笑容更可爱了。“是上了岁数的老婆娘!”
“你你你……你胡说!谁上岁数了!谁老了!”huáng秋霞气得涨红脸。“我才二十一,不过大你三、四岁而已耶!”
大他三、四岁?
哼哼,三十岁的女人,够老了!
“比我大就是老!”
huáng秋霞窒了一下,“她跟我同年,不也一样!”她指的是汪映蓝。
金日耸耸肩。“两只老家雀儿!”
huáng希尧噗哧失笑。“金公子,你这张嘴可真厉害!”
“父母教导有方,”金日气定神闲的说。“家母更厉害!”
说话间,翠袖端着一碗浓浓的jī汤回来了。
“喏,快趁热喝了!”
“是是是,我喝,我-!”金日一手端jī汤,一手拍拍chuáng沿。“来,坐下来陪我。”
翠袖坐下了。
“对了,刚刚胡大夫说算命先生快到了,你们要不要顺便给他瞧瞧?”
“为什么?”金日随口问。“你们不都不信吗?”
“可是……”翠袖一口气把胡大夫说过的话全说给金日听。“所以大家都很好奇,他是不是真那么厉害嘛!”
“她就不必了,”huáng秋霞斜睨着汪映蓝。“反正她注定得孤独一辈子的嘛!”
汪映蓝淡然一笑。“那也没什么,我原就打算一辈子不嫁。”
“但你会痛苦一生,这你也不在乎吗?”
“我为何要在乎?”汪映蓝神色更淡漠了。“我不认为这天底下会有任何男人能教我为他倾心,更别提是那样奇怪的人,无qíng又至qíng,既已无qíng,又何来至qíng,既是至qíng,又何谓无qíng,天底下有这种人吗?”
“哪里没有!”
令人惊讶的回应,所有目光不约而同转向金日,后者慢条斯理的埋头喝jī汤。
“我就认识那么个人,他,呃,说实话,汪姑娘你跟他还真有那么点儿像,不过你的道行仍是不及他百分之一,他呀,认识他的人无不公认他是天底下最冷酷bàonüè的活阎王,集自私、无qíng、残bào、恶毒之大成,无论谁惹毛了他,即便是他的父母兄弟子女,他照样眼也不眨一下的要人命,可狠着呢!不过呢……”
他抬眸,笑咪咪的。
“煞星天生都有克星,而那人的克星就是他挚爱的妻子,纵使他的妻子要他的老命,他也会心甘qíng愿双手奉上,不求任何代价,甚至不问原因,只因为妻子要他死,他就死,如此简单,没有任何花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