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佳人有双剪水瞳眸,朱唇皓齿的,令人瞧得心痒难耐。
“咳咳……”虽然已是chūn末夏初,但秦有jú仍是头戴暖帽、肩披白狐暖裘,两片薄唇血色极淡,刚才开口,就先咳起来。
而他身上带有一股药香,幽幽沉沉,闻起来舒服不腻。
秦在松听了嫌弃的皱起眉,而后将放在俏丫头身上的目光收回,改瞧向自家兄弟。
“瞧你咳的,你这身子——啧啧!”一副看不下去的样子,他频频摇头。
“三爷,润润喉再说话吧。”秋儿倒了杯温水递去。
感激的接过喝下,喉咙不再发痒后,秦有jú才歉然的朝大哥道:“不好意思,我这破身子让大哥见笑了。”
他撇撇嘴。“再怎么见笑,自家兄弟还能怎么着?我看你就依了我的建议,让我那位八媳妇接手管家吧!”
秦有jú面有难色。“可是嫂子是女流之辈,咱们白琰王朝对女子抛头露面总是忌讳……再说,她好像是怡红院出来的,我怕……由她代表秦家出去谈生意,旁人会不服。”
听了这话,秦在松脸皮绷了绷。他xing好渔色,经常流连jì院,见美的、有风qíng的就娶回家,这第八房小妾就是jì院的红牌。
“若你嫌她出身不好,那也还有我的第五妾,她过门前帮娘家人卖豆腐,被称为豆腐西施,她做过生意,有经验的,我让她在帐房里管帐,不用到外头去应对,让你省些工夫看帐以免伤眼,如何?”他又提议。
“咳,大哥用心良苦想替我分忧,小弟不胜感激,不过二哥走时将家业jiāo给了我,我不好辜负,说什么也要撑下去才行。”秦有jú仍是客气的婉拒。
“你——你这死脑筋,我这般费心计较,你当只为我自个儿吗?老二丢下一切一走了之,摆明不管咱们死活,要咱们自生自灭,再说了,我这xing子和你那身子,都不是主事的料,为了确保咱们未来的日子能继续富阔安稳,自然得将大权jiāo给有能力的人,这利害关系你懂是不懂”他气急败坏的说。
三兄弟里就数老二最有能力,他自个儿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早年曾不自量力的主事过一段日子,结果险些将秦家大业给毁了,让一家老小上街喝西北风,自那之后,他不敢再以长兄的身分cha手管事,qíng愿当个闲闲无事的大爷,成天在jì院里泡着。
然而自个儿虽撑不起家业,老三却也不是可靠之辈。从小到大,都不知在鬼门关前走过几回了,可这小子总有办法再折回来,尽管小命勉qiáng保住,但身子娇贵得很,根本禁不起cao劳,要知道,秦家可不是一般富户,而是跺个脚就足以让国库坍去一角的大富之家。
秦家庞大的生意,可不比皇帝治国简单,想想老二会走,或许不单是跟郡主呕气,多少也跟沉重的家业脱离不了gān系,老二这是聪明,早早抽身过他轻松舒服的日子。
“大哥的意思我懂,您是担心小弟担不起秦家的重责大任,可小弟却不这么认为,我身子是差了点,可脑袋并不差,举凡和帐有关的,我样样做得到,不比二哥差多少,二哥既放心我当,那大哥也不必太担忧,小弟不会让你失望的。”他温文的说。
秦有jú身形虽瘦削,可五官十分立体,轮廓斯文而清俊,别有一番俊逸清远的气质,说话时虽未显铿锵有力,但声音温厚令人不忍拂之。
若一般人与他说上话,定对他服服帖帖,自然而然从之顺之,但秦在松根本不吃他这套。
“你这小子,怎么也与你说不通,随你想怎样了,这家业你爱管就管去,可你凭什么扣我的月银,从五百两变成四百两,这让我怎么养活那一院的妻妾”秦在松怒问。
这才是他扯了半天的重点,管他家业谁去扛,今儿个他讨的就这一条,秦家三兄弟除公款外,每月另有银钱私用,想老二在时也没敢动他的月银半分,但这病老三居然一掌权就扣他银子,他活得不耐烦了吗?
“你的月银被扣了?这事儿……我得问问秋儿。”秦有jú皱皱眉后道。
“问秋儿?”关她什么事?
“我忘了对大哥说一声,我当家忙,就将发月银的事jiāo由秋儿打理了。”他解释。
“我的月银你让秋儿来发放?”秦在松愕然。
“是啊,秋儿的脑筋灵活,对帐又颇有一套。秋儿你说,为什么要扣大哥的月银?”秦有jú转而问向身边的俏丫头,让她解释理由,免得大哥一怒,连屋子都给拆了。